刘瑶珍在刘瑶玉的胳膊上轻掐了下,责备道,“你啊,说话总这般口无遮拦的,仔细叫人听去,胡乱编排!”
刘瑶玉往余娇身后躲,抿唇笑嗔道,“大姐,你再总这样训斥我,我不跟你好了,只跟三妹妹好!”
对刘瑶玉这般孩子气的话,刘瑶珍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看刘瑶玉的眼神柔和极了。
明明她与瑶玉自小到大一起学的诗书礼仪,偏生她这个妹妹性子跳脱的很,大家闺秀的稳重端庄是一点也无,难怪母亲一直在为她的亲事发愁。
“你啊你,多跟三妹妹学着些。”刘瑶珍用手指点了点刘瑶玉的眉心,“但凡你有三妹妹这般稳重,母亲怕早就将你的亲事定下来了。”
刘瑶玉一听她说起亲事,就觉得头疼,她噘嘴道,“我才不要那么早就嫁人呢!你跟姐夫情投意合,那是世间少有,这天下有几个男子不纳妾的,我才不要整日在后宅拈酸吃醋呢,如今这样自由自在的才好!”
刘瑶玉眸光落在余娇身上,不无感慨的想,便是她父亲那般清正持重的人,不也在外面有过外室,还生了女儿。
虽说大姐夫待大姐姐一心一意,可在府中还是有各种乌七八糟的烦心事,天底下的女人,只有未出嫁时,才是最快乐的!
刘瑶珍听她说起崔慕白,脸微微一红,“有母亲帮你掌眼,你日后嫁人,定也会琴瑟和鸣,莫要说这等孩子气的话,女子怎能不嫁人呢?”
刘瑶玉重重的叹了口气,“大姐姐,你当谁都跟姐夫似的?对你一心一意,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不说旁的,单是在杏楼,柳蘼芜的入幕之宾就不知凡几,盛京半数多公子哥都流连忘返,便是雪烟姐姐,她远嫁青州,属实是下嫁了,可还不是被孙家磋磨苛待。要我说,她如今和离了才是真正过的好!”
刘瑶玉用手托腮,一副仿佛阅尽千帆的模样,感慨道,“天下男子多薄幸。”
余娇听了就笑,“二姐姐这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心里却觉得刘瑶玉竟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实在有些难得。
刘瑶玉近日的确是看了不少痴男怨女的话本,被余娇戳破,她扯着余娇的袖子就道,“三妹妹,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在理?”似非要拉着余娇跟她站一头。
刘瑶珍却听得心里担忧,再这般下去,只怕她这个妹妹是不愿嫁人了,她有些发愁的看着瑶玉,劝说道,“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姑娘怎能这般想?女子到了年纪总要嫁人的,有了夫君才有依靠,未出阁时有父母疼爱,出嫁了自有夫君疼爱,侍奉夫君、开枝散叶、教养子女才是女子一生的归宿。”
“我不跟你说了!”刘瑶玉皱眉,头一次觉得她与大姐的所想竟这般不合,她有些气鼓鼓的道,“反正我眼下不想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的?若全然依靠男子,以夫为天,那岂非是将自个儿给弄丢了?只为了夫君去活着?时时揣摩他的心思,事事看他脸色?”
刘瑶珍性子温和柔顺,本就不善与人争辩,刘瑶玉言辞犀利,她一时竟答不上来。
见两人再说下去,就真的要闹别扭了,余娇出声缓和气氛道,“人各有志,大姐与姐夫琴瑟和鸣,自然觉得嫁人后尊重夫君,教养子女才是一生的归宿。”
刘瑶玉听她也与大姐看法一样,顿时更生气了。
“但二姐姐所言也未必有错。”余娇声音不徐不疾,但却更袒护刘瑶玉,“《女诫》《女训》《女范捷录》都教女子要温顺克己、三从四德、以夫为纲、侍奉公婆、守节贞烈,可这世上为何没有《男诫》《男训》?”
刘瑶珍和刘瑶玉都是头次听到有人这样问,两人都摇头,“为何?”
余娇不无讽刺的道,“因为那些书都是男人弄出来的,不过是为了教化女子成为男子的附庸罢了,就像皇权至上,不过是上位者为了驯化百姓,享受无边权势,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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