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说过,古妖遗蜕是不灭的,世上能杀死它的,只有气之剑。”多尔衮说着,抬起了左臂,露出深青色的丑陋皮肤,布满血管,红芒涨落,像是寄生了会呼吸的生物。
“破军的元神湮灭,但牠的遗蜕并没有消亡,因为牠是死在妖道的意之剑下,而非气之剑。”
贝克·理查德森心里一动,保持沉默。
多尔衮继续道:“这就是主宰的权柄,也是主宰不灭的本质。事实上,主宰是可以被杀死的,不灭的是遗蜕;是无尽岁月里进化出来的权柄。每一次死亡,对于牠们来说,都是一次重启。”
“破军的死活,与我们而言并无意义,甚至,是一件好事。”
贝克·理查德森闻言,微微点头。
破军可是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人类还没诞生之初,牠就已经存在。和牠比起来,多尔衮也不过是四百多年寿命的幼齿。
要与这样的存在为敌,贝克·理查德森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在他的想法里,是找机会让破军死在宝泽阵营众极道手中。这并非异想天开,他知道李羡鱼恨透了破军,只要有机会,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优先斩杀破军。
若是不行,那便尝试与多尔衮联手,把破军踢出三人行的队伍。
贝克·理查德森的想法实现了,破军提前出局,虽说是死在八十年后归来的妖道手里。
“也就是说,只要遗蜕还在我们的掌握里,破军是死是活便不重要。我们可以重新制造盟友。”多尔衮笑容高深莫测。
“制造盟友”贝克会长反复咀嚼这句话。
“没错,你应该知道我的事迹,我壮年时期,曾率军在长江屠龙,屠的便是主宰。此后的四百多年里,我一步步磨灭遗蜕的意志,反复修改了无数次阵法,终于让把牠炼化成大药。”
“除我之外,从古至今,再也没有人能窃取主宰的权柄,就算是主宰自己都不行。”多尔衮的语气里带着自傲。
贝克·理查德森默然,他想起了妖道忘尘,那个创出三才剑术,让主宰视为心腹大患的人类极道。
而眼前这位大清摄政王,虽不及妖道,但同样无比可怕,他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窃取主宰权柄的人类。
这些家伙,都有真正的无敌资质,用比较符合米利坚的说法,他们都是能真正上哈佛麻省的学霸。
而他这位星空之下最强男人,超能者协会会长,只是个二流大学称王称霸的校霸。
尽管曾经无比自傲,但贝克会长不得不承认,与他们相比,自己还差了些。
之前听多尔衮话里透露,他似乎很忌惮无双战魂,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有什么秘密,或者学霸资质?
“但是,李羡鱼不也获得了不死鸟的权柄?”贝克会长提出质疑。
多尔衮得意的表情一僵:“那是个例。”
顿了顿,他说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打算把这个遗蜕送给你。”
贝克·理查德森的目光停留在多尔衮左臂,那丑陋的手臂仿佛变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比初恋情人的身体还没好,比金灿灿的黄金还没好,比任何权力都要没好。
他无声的,滚动了一下喉结。
多尔衮扬起自己的左臂,不在意贝克会长的些许失态,没人比他更清楚遗蜕的诱惑。
“需要多久?”贝克·理查德森此时已经平复了波涛汹涌的内心,“我们已经确认,果子进一步成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这四百多年的研究,成果还是很显着的。当初最麻烦的是如何磨灭遗蜕内的意志。牠们虽然死了,但意志还存在,类似于沉睡。其实是刻画阵法,减轻吸收遗蜕时对身体产生的负荷。”
“即使是极道,强行融合遗蜕也会伴随巨大的风险,这与体魄、境界无关,而在于基因。有些人身体天生无法匹配遗蜕,会造成基因链的崩溃。”
这家伙,当初不知道用了多少人命做实验贝克会长心想。
“在漫长的思索过程中,我改进了无数次阵法,大概在19世纪初,传教士把西医带到了中国,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种西方的歧黄之术。直到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大清的有识之士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理念。”
“我忽然醒悟,也许是时候出去看看世界了。与其闭门造车,为什么不出去寻求新的道路,学习洋人的知识,触类旁通?”
“我开始研究西方的历史,学习西方的文化,最后锁定了西医,我觉得西医或许能给我带来灵感。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你知道医学里的潜伏期吗。”
“直入正题吧,虽然我少年时期没有接受良好的教育,但不代表我是傻子。”贝克·理查德森冷冷道。
“以往的实验告诉我,基因链的崩溃,原因在于融合遗蜕后,古妖基因会瞬间吞噬人类基因,强行修改。类似于再造一个主宰。而人类终究没有经历过漫长的进化,不配拥有这种权柄,不足以承载自然赋予的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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