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抬头往上看,有两个通向上的通风口。
地窖里空气虽然浑浊,却并不影响呼吸。
在地窖东边,是一整面墙的木架子。
全是手臂粗的木方,一看就特别结实。
大概为了防潮,最下面一层空着。
上边则摆满了十几个箱子,有木头的,也有铁的。
慈心伸手从架子上搬下两个小箱子。
放在地上,发出“冬冬”两声闷响,显得十分沉重。
箱子并没有上锁,慈心直接掀开,里边满当当的,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黄色金条。
两个箱子,一个装一百五十根,一根大黄鱼十两。
按过去的十六两一斤算,一个箱子也有一百斤。
对于慈心的痛快,杜飞十分满意,也没仔细检查,直接扫了一眼就把箱子扣上:“剩下的什么时候方便,就送玉芬那儿去。对了,你知道她现在住哪儿吧?”
慈心点点头,表示知道。
却说道:“尊者,这里还有不少珍宝,不如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顶了那三百黄鱼,免得我还得跑一趟郊县。”
杜飞看她一眼。
刚才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少:
第一,这个地窖里的东西,有不少价值不在三百根大黄鱼之下;
第二,慈心的金条被藏在城外郊县,路途应该不近,来去很不方便。
不过杜飞也没见财起意的心思。
主要是慈心这娘们儿真不好惹,不动枪杜飞没把握能制住,或者杀了她。
一旦动了枪,枪声一响麻烦就大了,实在得不偿失。
至于慈心的提议,于杜飞而言没什么不可以的。
其实杜飞对于金条并没那么执着。
反而慈欣所说的奇珍异宝,放到随身空间里,还能发挥一些作用。
慈心见杜飞应允,脸上露出喜色。
立即伸手从木架的第三层搬下来一口木箱子。
这箱子比之前那两个更大,但放在地上却飘轻。
慈心把箱子打开,发出“波”的一声,表明这口箱子竟然是密封的!
这令杜飞多了几分好奇。
打开箱子盖,里边竟然还套着盒子。
一共是横四竖四,十六个内嵌的小木匣子。
慈心从其中抽出来一个,转手递过来道:“尊者,您看这件如何?”
杜飞接过来,在木匣子的表面没有标签,只有一个‘06’的编号。
杜飞也没问是什么。
既然慈心给他,甭管什么东西,索性打开看看再说。
杜飞拿住盒盖,感觉到有些阻力,稍微一用力,又是“波”一声。
再往盒子里面看。
在盒子底下,放着一个白色的布包,估计是干燥剂之类的东西。
旁边有两个挂钩,挂着一条链子。
“项链?”杜飞看了慈心一眼。
慈心点头,伸手从里面取出来那条项链。
链子是白色的,应该是‘白金’或者‘铂金’,下面是一个镶钻的吊坠,好像展开的叶子。
在那下面吊着一颗硕大的梨形珍珠。
杜飞穿越前也算吃过见过,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珍珠。
如果只是大还罢了,居然还十分圆润!
一般来说,珍珠一旦长大,很容易长的奇形怪状的。
很少有这样规整圆润的。
慈心道:“这颗珍珠叫‘摄政王’,曾是法国皇帝拿破仑送给玛丽王后的礼物。”
杜飞完全没听说过,但也没怀疑慈心的说法。
慈心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吹牛。
只是杜飞有些奇怪,一件法国皇室的珠宝,为什么会在慈心手里?
难道这也是当年庆亲王传下来的?
但同样的问题,这件珠宝怎么到了庆亲王的手里?
要知道,当初‘我大清’可是出名的‘只出不进’。
华夏积攒几千年的好东西,被外国列强掠夺的七七八八。
慈心看着这颗‘摄政王’珍珠,眼神有些深邃,似乎在回忆往昔。
在她眼神中难得流露几分温情,缓缓道:“这条项链是阿玛送给我的,他说这曾是沙俄的尼古拉王子送给他女儿兹奈达公主的礼物。”
杜飞觉着还挺有趣。
单就血缘关系而言,慈心也真是一位公主。
慈心继续道:“到1918年,沙俄完了,这条项链落在公主的儿子——菲利克斯王子手上。”
至于项链怎么从那位王子手上到了载振手里,又送给了慈心。
慈心没再细说,但也不难猜测。
多半是那位王子逃出来,依然奢侈度日,坐吃山空。
最后维持不下去了,便拿出家传的珠宝换钱。
当时大清虽然完了,但根据优待条款,庆王府的财富没受太大损失。
说罢,慈心好整以暇,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将心里仅存的,对亲人的念想按捺下去:“尊者,用这条项链抵那三百根大黄鱼如何?”
杜飞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项链,心里已经洞悉了慈心的心思。
这条拥有重大历史意义,本身也足够稀罕的珍珠吊坠项链,价值一定远大于那三百根大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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