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没法看到过去,过去只能听凭人言。
景元不说,符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跟着前面高大的影子,一步一步朝着前面走。
……
景元有自己的院子。
令使么……
景元眸色沉沉。
院门被推开,景元转过头。
让他没想过的人。
镜流拍了拍袖子上沾到的灰尘:“你的院子怎么就不能收拾收拾?还和小时候一样,都说过了细节决定成败。”
“师父……您怎么一来就念叨啊……”
景元嘴角一抽。
自家师父以前可不这样,以前他想让师父多说一句话都难。
现在师父可是大变样。
不过……现在这样让人舒心很多。
以前的师父都是走过去,瞥一眼,就扔下两个字——打扫。
现在还好不少呢,起码话多了不少。
景元撑着脸:“什么风把我尊敬的师父大人吹来了?”
“徒弟愁绪的风。”
镜流径直坐在景元对面:“咱们两个好像从来没有私下里好好的聊过天。”
“好像确实没有,不是师父说过,自己不会找话题,也不会聊天。”
景元无奈的笑笑:“说点实话吧,我觉得您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
“确实有不少事情。”
镜流抬手,拿出一壶茶:“你师公什么样子,你应该是知道的。”
“……你是想说这个事情啊,我真的知道,师父,我对师公没有一点不满或者怎么样。”
景元叹了口气:“我就是单纯问一句,逗个乐子嘛……反应怎么这么大?”
“你要是真的逗乐子就不会那么说了。”
镜流撑着脸:“小孩,我你都想骗?”
小孩……多少年前的称呼了。
景元眨了眨眼:“骗不过师父……但是我确实没有那么大的想法。”
“怎么,对那个小丫头有意思了?”
“……一点?”
“少来,只有一点的话你可不会每天早晚接送人家上下班。”
镜流可太了解这个小子了。
真不喜欢的,景元的态度可是明显的很。
“但是师父……我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啊?”
景元撑着脸:“有的时候我挺矛盾的……”
“不用矛盾,你知道,如果是你的事情的话,你师公会毫不犹豫地帮忙,符玄才多大,不到两百岁,你也不用这么急……而且,你得认清楚,你们两个如果在一起,是因为你们互相喜欢,不是因为要救谁的命,也不是因为罗浮的未来,只是因为你,因为你景元喜欢这个叫符玄的姑娘,仅此而已。”
镜流说道:“有的时候你也仔细想想,符玄要是不喜欢你,她愿意每天从早到晚跟你待在一起?你觉得她是普通人家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呢,人家是罗浮太卜,什么事情不懂?”
景元一怔。
“人家也不是小孩了,虽然对于仙舟人来说还很年轻,符玄一百五十岁左右的光景,大概率还是朝左数的——但是这个年纪,一百多岁可不是都在襁褓里面过得,人家有自己的生活,拜了玉阙太卜为师,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不是什么小丫头了。”
镜流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景元,我太了解你了,你要是真喜欢谁,说话的方式都不一样,你觉得她会察觉不到?你都不如学学你师公。”
“……我师公怎么了?”
“有话直说啊。”
“那是对您……”
景元揉了揉眉心。
镜流前一千年除了剑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压根没有那种爱情需要委婉的概念。
但是符玄有,从之前游乐园的表现,到现在的各种,符玄很明显的有着害羞和各种有关于恋爱的情绪的概念。
“对我怎么了?”
“说句实话,师父,以前的你除了剑就没别的了,刚收我为徒的时候是因为你不在乎那个,你的改变是在后面的,您说实话,当初和我师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什么爱情需要委婉的概念吗?”
“喜欢一个人干嘛要委婉?”
“你看。”
景元一拍手:“你和符玄是两种人,符卿对于这些事情是懂的,所以我才担心过度的暗示会不会有什么……就是……”
“没必要。”
镜流摇了摇头:“我觉得喜欢就直说比较好,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干嘛吝惜那一句话呢?”
“现在属于混沌状态,我要是直说那么一句就摊开了师父。”
“我懂了,你喜欢玩暧昧。”
镜流撇了撇嘴:“渣男。”
“……哪跟哪啊?!”
景元有点炸毛:“师父,我现在直接跟符卿说,符卿肯定是得傻的。”
“你没说怎么知道她会不会傻?说到底你连实验都没实验过,就妄自猜测,我告诉你景元,你这样对于符玄不公平,如果她不喜欢你还好说,如果她也喜欢你,你这就是纯粹的渣男做派,就玩暧昧,不确定关系。”
“我哪玩暧昧了?”
“你堂堂神策将军,天天接送人家上下班,带着人家去游乐园,去玩那么多东西,照片都让人家拍下来了,然后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就暗绰绰的在后面想着,想什么你要是表白符玄就得傻……有什么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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