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老管事通知他们山庄这边房间不足后,可能需要他们去往临近的福禄镇暂住,剑池这边一定安排最好的客栈,一切开销费用,都可以记在剑池宋家的账上。徐宝藻当场就气炸了,虽然老管事的愧疚和歉意皆不作伪,但是少女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只不过发作之前,被徐凤年拦下了,也拒绝了剑池这边的“好意”,只说他们叨扰在先,理当自行解决住行一事,所以福禄镇那边就无需麻烦剑池安排了。老管事坚持无果,只得作罢,连连说对不住了,最后大概是实在良心难安,便不『露』声『色』地泄『露』了一点天机,言下之意,是如今剑池与人有些恩怨,来头极大,所以两位贵客去福禄镇那边,刚好可以等到尘埃落定了,才返回剑池赏景。
两人略作休整便离开剑池,在这期间,少女还去打探了一番军情,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愈发难看。
在老管事领着两人走出剑池悬挂匾额的那座山门后,等到老人离去,少女就彻底绷不住了,对徐凤年抱怨道:“姓徐的!你不是连我师父和龙虎山赵掌教以及白莲先生都熟悉吗?你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剑池这帮势利眼啊,看他们还敢不敢撵我们走?!凭啥叶氏姐弟就能留下,甚至连宋仙湖都只是更换了差一些的厢房而已!”
徐凤年笑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少女怒目相向:“你还有嘲讽我的闲情逸致?!姓徐的,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徐凤年回头望了一眼剑池大门,然后对她笑道:“肯定会回来的,到时候让你出一口恶气。”
少女将信将疑,“没骗人?”
徐凤年没好气道:“骗你有什么好处,骗财?骗『色』?”
少女撇撇嘴。
两人刚走下台阶,身后有人匆忙赶来。
竟是王辅谧。
徐凤年好奇问道:“王兄这是要送我们?”
王辅谧哈哈笑道:“结伴而来,自当结伴而去。”
徐凤年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那刘姑娘?”
王辅谧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神『色』,很快恢复正常,豁达道:“她与剑池姜夫人相谈甚欢,这次离开我就没有跟她打招呼,毕竟她比我更是江湖中人,急需这些日积月累滴水穿石的人脉关系。”
徐凤年点了点头,赞叹道:“王兄虽无大侠的名号,但已经有大侠的风骨。”
王辅谧拱手大笑道:“容我嘴上说句不敢当,却在心中偷偷笑纳了。”
徐凤年伸出大拇指,“有我一位好兄弟的风范!”
王辅谧也没有太当真,只是随口道:“那将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再去趟瘦湖湖宴,最好是挑个鹅『毛』大雪的时节,由我来做东,煮酒赏雪,三人不醉不归!”
两人正要结伴离去之际,又有人快步走来,竟然是闻讯赶来的刘婉清,她见到王辅谧后,也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秋水长眸,看着王辅谧,后者越来越心虚,也越来越犹豫不决。
一头是江湖义气,一头是儿女情长。
英雄难过美人关。
徐凤年有n之美,不愿王辅谧为难,便找了个借口,把王辅谧撇清关系丢在剑池,独自带着徐宝藻离去。
徐宝藻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这下连唯一仗义的王辅谧也消失了,你到头来依然是孤苦伶仃一人,笑死我了。”
徐凤年从剑池弟子手中牵过那匹枣红骏马,“那你还不赶紧把嘴巴缝上?”
徐宝藻一头雾水,“为何?”
徐凤年一本正经道:“你要是笑死在这里,那我怎么跟剑池和官府解释?”
徐宝藻先是恼羞成怒,然后瞬间平息情绪,满脸鄙夷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徐凤年向那位身份底层的剑池弟子微笑致谢后,娴熟潇洒地翻身上马,徐宝藻也走向老魏驾驭的那辆简朴马车,她掀起帘子弯腰进入的时候,动作凝滞了一下。
高坐马背之上的徐凤年早有察觉,却一笑置之。
马夫老魏大声问道:“徐公子,接下来咱们是直奔东海武帝城?”
徐凤年摇头道:“东海是要去,不过咱们暂时要在附近的福禄镇留两天。”
老魏咧嘴笑道:“好嘞,反正是走是留,只需公子你一句话!老哥我啊,也就是上了年纪,如果年轻个二十岁,别说东海武帝城,就是辽东、南疆和那西北边陲,都敢陪公子走上一圈!可惜喽,城里的说书先生和人都说北莽草原归入咱们离阳版图,是千年以来的头一遭,当初大秦开国皇帝都没能做到哩,唉,老哥真想去亲眼瞅瞅草原的景象,是不是真如说书先生所说那般草原千里黄沙万里,是不是那边的雪花瓣儿能有孩子手掌那么大。”
徐凤年放缓马蹄,跟马车并排,闻言笑道:“如果有那么大的雪,那北莽蛮子还不得被砸死,也就没有关外那些战事了。”
老魏撇了撇嘴,“还是咱们皇帝陛下英明神武,一登基就立即打下了大半座北莽,真不知道之前两代北凉王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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