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耿氏和马氏在家里制作成衣。
婆媳俩的手艺很是不错,马氏还有些刺绣上的手艺,婆媳俩接的单子质量都比较高,工费拿的比较多,一个年过去,婆媳俩已挣了五六两银子。
是林秋山和林敬平在陵区两三个月的?银还多。
“若这活一直有,再多生几个,也能给他们攒出婚嫁银来。”耿氏笑眯眯地和小儿媳说着话,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她不是那种恶婆婆,一定要生孙子,哪怕马氏肚子里是孙女,她也高兴。若是王爷一直有活,她定能给孙女攒上一笔厚厚的嫁妆来。
马氏听完手抚在大大的肚子上,脸上挂了笑。
虽说嫁来陵户,不如其他姐妹一样可以自由来去,但她不缺吃不缺穿,公婆待她好,不打骂,妯娌和气,男人爱重,除了忧心男人在外边不知情况好不好,一切都如意的很。
“再有半月娘就能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了。”
“孙子孙女娘都喜欢。生完这胎你愿意生便生,不生咱便不生。我和你爹不是那等不知体谅人的。”
“儿媳知道。儿媳常想,能嫁来家里,定是上辈子攒了厚福了。”
马氏幸福地笑着,“就是不知孩儿他爹在越地那边好不好,孩子出生他也没法看到了。”言语中有些许失落。
耿氏安慰道:“年前他信中都说了,一切都好,不缺吃穿,在那边也适应得很,让咱们不要挂念,王爷那边也是常与那边去信的,若有事定会与我们说的。”
马氏点头应是。
这般又做了一会活,忽地感觉肚子疼了起来。想着产期还没到,还有大半月的时光,就没在意。哪知竟越来越疼,才知这是提前要生了。
慌得耿氏急忙让孙子去隔壁陵村叫产婆,又把大儿媳李氏叫了回来。
以为马氏生过两胎,一切会很顺利,哪想这一生,就生到了次日。
产床上马氏已经力竭,人也早已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林秋山慌得把镇上的大夫都找了回来。
结果对方来了一看,也没辙,说是这会保大都不行了,连药都没开,背着医箱转身就走了。
耿氏、林秋山立刻瘫软在地。
想起小儿子还远在越地,把妻子托付给他们,他们也没照顾好,竟生出这样的事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林秋山不肯放弃,借了村里的牛车带着大孙子又去城里找大夫,耿氏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去找王爷,王爷那边一定有药,王爷一定有办法!我去求他!”
跌跌撞撞地往行宫跑。
等赵广渊听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说完,忙把在地上跪求的耿氏扶了起来。
想着若是在京城,他还可以去太医院求个太医来,可行宫里连个懂医的大夫都没有,眉头深拧。想着长至小时候是吃马氏的奶长大的,她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赵广渊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找了一粒华国的保命药给耿氏,“回去先喂给她吃下,我这就让人骑快马到昌平城里找大夫。”
耿氏拿到药转身欲走,“等下!”赵广渊又叫住了她。
想着镇上的大夫都放弃了,产婆也没了法子,怕是真的不好了。那药再好,怕是也不行事,拖不了多长时间。
赵广渊眸子悠深,终是下了决定,“把马氏抬到行宫里来。”
给了耿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耿氏立刻就懂了。嗷地大哭出声,跌跌撞撞往家里飞跑。
赵广渊转身吩咐起曹厝:“西偏殿那边收拾一间静室出来,别让人靠近。”
“是。”曹厝忙下去安排。
赵广渊又吩咐方二去昌平县请一位大夫来。方二应声去后,耿氏、李氏及林敬平便抬着马氏到了。
“都下去吧。”
让曹厝领着他们去安置。赵广渊瞥了床上已昏迷过去的马氏一眼,面色苍白,无半点血色,若不是她胸膛还有起伏,还以为此时床上躺的是一个死人。
赵广渊也没多耽搁,带着人就消失在房间里。
等他带着人出现,把林照夏结实地吓了一跳。听说马氏难产,大小难保,林照夏慌得急忙打120……
等吕善长把长至接到,一起到医院,马氏已经剥腹产下一子。
林照夏抱着长至,还忍不住打着颤。太险了,要是再晚一点,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长至流着泪,仰着脑袋看她,“娘,三舅娘会没事的吧?”
听说三舅娘难产,在那边没有办法,爹把三舅娘都送到这边来了,娘还叫了120,长至一路害怕得很,打着哆嗦。
小时候娘不在,他以为三舅娘就是娘,与和乐表哥争娘,和乐表哥叫娘,他也叫,还不许和乐表哥叫,以为三舅娘就是娘。
“没事没事。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手术很成功,一会你三舅娘就能推到普通产房了。”一边安慰长至一边安慰自己。
“那小表弟呢?也会没事吗?”
“小表弟也没事。在保温箱里呆两天,就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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