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这边已经把方大方二安置妥当。暂时让他兄弟二人留在行宫,若有朝一日他回京城,再另行安排。
对于方大方二来说,如何安置他们都可,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
待他兄弟二人休整好,赵广渊招他们进殿,问起他们过往的情况。
“……边境现在还算安定,大仗不多,小仗不断,西南西北边境倒都能压制。但我们听说函谷关那边变动频频。”
赵广渊听完沉默。
函谷关是他刻意去忘记的一个地方。但即便不关注,也能想像,从外祖父去后,群龙无首会造成的影响。
北方的游牧民族之前一听外祖父的名字,就绕道而行,畏惧不敢战,现在却频频扰边。看来派去的将军并不能将函谷关的三十万将士收心。
又加上前不久赵炎对孙闾两个儿子动用私刑,守边大将关度选择漠视,只怕军心会越加动荡。
见赵广渊叹气,方大方二安慰了几句,“殿下,你是不是想收复吕家军旧部?”
“是要收回。”
“那,要不要我兄弟二人潜到函谷关去?”
赵广渊摇头,“那边我有安排。你二人就留在我身边。”
“是。”
方大应完,忽想起一事:“殿下,没想到魏把头还在陵卫中,当时是他负责押送我兄弟出天寿山的。这万一……”
万一给魏德光撞见了,再向上举报,那岂不是连累了殿下?
方大方二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赵广渊听完思忖,想着方大方二诈死,总不能一直呆在行宫见不得光。但不忍他兄弟二人自责,安抚道:“我自有安排,你二人暂且呆在行宫,近段时日莫要出去。”
“是,我兄弟听殿下安排。”
聊完他们兄弟的安排,赵广渊终于想起六年前之事。
“近段日子,我隐约记起六年前初到皇陵那天所发生之事,只是这些年我不理外事,所记并不清晰。现在我问你们,初到皇陵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二人不许隐瞒。”
六年前初到皇陵那夜所发生的事?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没什么事是瞒着殿下的啊。殿下说的何事?
赵广渊提醒:“我记得,那天一早出了京城,因无法接受被贬至皇陵的事实,一路上我都浑浑噩噩的,路上又喝了许多酒,到了皇陵人已经不清醒了。后来夜里发生了何事,记不清了。”
方大一愣,殿下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可他明明听见房中有动静啊。
与方二对视一眼,“殿下,你真的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了?”
赵广渊盯着他们,“这样说来,那天夜里,是真的有事发生了?”
殿下是真的记不得了?
“殿下,”方大回忆起那天之事,“那天一早,我们随殿下出发往皇陵,几个殿下都到城门口送行,美酒也收了好几坛……”
说到酒,方大眼里有股恨意流转。
“那酒有问题?”
方大点头,“是。那酒有问题。殿下当时收了酒,一路上打开来喝,我等知道殿下心里不舒坦,故并未阻拦,谁知那酒却被人动了手脚。”
“对,黑心烂肺的!竟把那种秘药加在酒里!导致殿下一喝,就经受不住!”方二回忆起往事,也是恨得不行。
“对,那奸人定是想看殿下出丑,想着殿下万一受不住,在去往皇陵的路上,就找女人泄火……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只会说殿下放荡形骸,无一丝悔过之心,又惊扰圣祖们的魂灵,皇上听了便不会心软,只会罚殿下更重。不死,只怕会一辈子呆在皇陵了。”
竟真有这事!在他酒里下那种药!
赵广渊胸中有一团火在烧。
当时若是他受不住,他几个属下为保他性命,定会想方设法找了女人来。他一旦在路上找人泄火,消息传到皇宫,他那父皇为堵天下之口,只怕会罚他更重。
他的下场比被贬至皇陵还要惨。
若他在路上抵得住了,到皇陵又受不住找人泄火,那更加不堪。等待他的也还是再无出头之日。
狠,真狠。是他那几个兄弟能干出来的事。
错了错牙,压抑着怒火,“后来呢?”
“后来属下一路用内劲帮殿下抵挡着热毒,想撑到皇陵再想办法。结果到了晚上,殿下身上的热毒未消反增,所以我兄弟二人便商量着找一个随行来的宫女……”
“是,只不过那天随行来的宫女都挤做一处,我兄弟二人不好下手,再加上她们不满被贬至此,抱怨连连,我和大哥也看不上。”
被殿下宠幸是她们前世积来的福,还抱怨跟着殿下来这边受苦。嘁,他还看不上她们呢。方二想起过往还是一脸忿忿。
方大点头,“所以属下决定到外头想想办法。没想到恰巧见一女子晕倒在路边,上前探得鼻息,见她还活着,便把她扛了回来……”
赵广渊愣了愣,行宫外头晕倒的女子?
“是什么女子?”
方大方二摇头,“不知其身份。当时心忧殿下,也并未细看。后来,完事后,怕行宫里藏着探子,便又急急把她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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