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走近内室。
从床上暗阁里拿出那串手串,托在手里细看,黑黝黝带着一丝白冷光,透着一股檀木特有的香气,淡淡的,极让人心静的香气。
是当时她和赵广渊大婚时,致远大师送来的贺礼。
也不知内里暗藏什么玄机,自收到后,他们一家三口回去现代的时空门,出现在了王府他们主院的内室里。
赵广渊一直想问个究竟,只是对致远大师始终有着心结,故而连看都不想看了,把它扔在暗阁里。
林照夏想了想,把它套在了手上。
松松垮垮的,手一垂就往下掉。索性就握在手里。不时盘一盘。到上马车时,林照夏的心已被盘得冷静了下来。
进了宫,照旧没有人候着她。凤藻宫也没有安排轿撵来接她。
林照夏都习惯了。皇后连现在连面子情都不肯做了。
大齐皇宫很是不小,从宫门口腿着去凤藻宫,属实是个费腿费鞋的力气活。
林照夏走到半途,不干了。对小内侍说道:“我许久未进宫,正该先去给皇上请请安的。”
小内侍一时没了法子,又不好拦,只好苦着脸陪她往御书房去了。
刘起听说她来,很是热情地迎了出来。
“难得在宫里见到越王妃。”越王府这两位主子,等闲不往宫里来。
见到林照夏,面露喜色,很有几分见之心喜的样子,“越王妃瞧着有几分憔悴了,还是要顾着身子啊,莫让越王回来看着心疼。”
林照夏转着手里的佛珠,“我日夜悬着心,夜夜都梦见他在战场上一身血,满身的血洞,哪里睡得着。”
“呸呸呸,王妃快快收回方才的话!”
刘起自己帮着呸了几下,“王爷好着呢,这都打了好几场胜仗了,连皇上都夸王爷有领军天赋。”
林照夏一脸的忧愁,“他有什么天赋,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就是怕万一出了事,留我一人在京城孤苦,不得不拼命罢了。”
“王爷王妃这般真情,令人感动。”
刘起感慨了几句,见她手上不停,盘着一串佛珠,之前未曾见过。怕是正担心越王呢。
这般心里又是一番感慨,安慰起她,“王妃放心吧,函谷关现有兵力足足五十万呢,比西戎联军还多了十万,王妃莫要忧虑。再不济,还不能跑?”
至正帝听说林照夏来,正等在屋里,结果等了半天,没见人来。
一派人去打探,说是刘起正和王妃叙话,怒了,跟一个内侍能说什么话!“让她进来!”
内侍忙急急去传。
林照夏朝刘起道了声歉急忙入内。“儿媳林氏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至正帝心气还未顺,自来只有别人等他,这俩夫妻,个比个难伺候,竟让他等!
没好气,“进宫做什么来了?”
“回皇上,皇后昨日派人传话,说找臣妇进宫说说话。”
皇后找她说话,怎的拐到他这来了?想着皇后定是刁难她了,若派了轿撵去接,能拐到他这来?
怕是来借势来了。看了林照夏一眼,想着这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暗哼了一声。
结果见她手里正转着一串佛珠,瞧着很是不凡的样子,怕是正经找大师求来的。
之前没瞧见,现在开始盘佛珠了,不难想像这是为何。
忽地就叹了口气,心里也没那么气了。
“他在那边好着呢,你好好的把王府上下顾好,别让他操心就是对他最好的了。”
“是。儿媳谨记。定会把王府照料好。”
至正帝看出了她的心思,也知她没话跟自己说,便让内侍用自己的龙撵把越王妃送到了凤藻宫。
皇后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结果一打听,人先给皇上请安去了。自觉被怠慢了,很是憋了一股气。结果又听说是皇上用龙撵把她送了来,又堵了一口气。
恨恨地暗骂了几句。
索性也不见她了,连太子的吩咐都忘了,只让心腹宫娥去叮嘱了两句,便打发她出宫去了。
既有龙撵坐,谁还腿着走啊。有权利不用是傻蛋。
林照夏又支使着内侍把她抬到了宫门口。下了龙撵,回头再看一眼这大红色的宫墙,只觉得这一趟进宫颇有些莫明其妙。
皇后定是有目的才召见她的。今天不过是她走累不肯多走,才借了一回皇上的势,皇后竟连她的面都不想见了。
林照夏想,除非赵广渊不再打胜仗,不然她今后进宫的日子只怕还多着很。
结果不久之后,真就给她说着了。而且还差点陷在宫里面。
只这是后话,容后再禀。且先说函谷关这边。
双方暂且休战。
赵广渊果然借着函谷关战事胶着,去信陇关和大散关守将,让他们把“招安”的三万精锐遣送到函谷关来。
为免众将多联想,把原本由方大率领的三万精锐直接交到孙峪手上。
孙峪一下子由被置边缘化,虽为将但地位连低阶校尉都比不上的憋屈将军,一下子统领近四万人。成了全军众将的羡慕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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