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目送曹厝出了行宫,看着他被陵卫盘问搜查,顿时面沉如水,眸光如刀。
这皇陵困住了他,也困住了他身边之人。
且再等等,再等等,他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的。他会让那人心甘情愿请他离开皇陵!
想起当年他让方大埋在古井里的东西,赵广渊抬头望了望天,愿老天垂怜他,盼那东西还在那里。
焦急地等了两天两夜,才等回曹厝。
“怎去了这么久?东西可拿到了?”赵广渊急忙迎了上去。
“回殿下,拿到了。报恩寺这两天人来人往,马车都停在外头,寺里也没地方住了,勋贵家的奴仆们好多都宿在野外。”
“那你挖的时候没人看到吧?”
“殿下放心,老奴是等到附近都没人了才下去挖的。”
好在跟殿下说的一样,那井过了这么些年还是干的,不然他还得费一番功夫抽水。便把个中过程与赵广渊说了一遍。
幸好那匣子不大,他把它藏在殿下的药袋里这才带了回来。
“此事你办得好,记你头功。且先下去梳洗,歇一歇。”
“是。”
曹厝走后,赵广渊摩挲着手中的细长匣子,目光里满是追忆。片刻后,以内劲劈开了匣子,当初用油纸密密包裹的东西静静地躺在匣子里。
赵广渊一层一层地剥开,一枚虎形玉符出现在他手中。
看着手上的东西,赵广渊两眼温热。
当年外祖父被投入牢中之际,往他手里塞了这枚虎符,连话都来不及交待,就被带走了。他还来不及问外祖为什么不把他托付给太子哥哥,转眼太子哥哥也出事了。
他便让方大把它埋在了报恩寺旁边的枯井里。
六年了,直到今日才得以重见天日。
赵广渊摩挲着手中的虎符,六年前那令人痛苦不堪的往事又纷至沓来……
等曹厝再进大殿,就见殿下正平静地把一张信纸折好塞进信封,上前两步:“殿下,是否要老奴前去送信?”
赵广渊看着他有些犹豫,“你才刚回来……”
“殿下,老奴不累。老奴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何时要你赴汤蹈火了。”
赵广渊轻斥他,“我说过我们都会活着,还会活得好好的,将来等你老了,我还把你养在身边,不必为我赴汤蹈火。”
“殿下……”曹厝抬起袖子往眼睛上抹了又抹。
收拾好情绪:“殿下,把信给老奴吧,交给其他人老奴不放心。”
赵广渊想着此事还真得曹厝亲自去办。遂把信给他,又细细交待了一番。曹厝听完,把信仔细藏好,转身便出了行宫。
“曹公公,又出门?”
“是啊,那起子黑心的,骗人都骗到殿下头上了。”
朝两名陵卫扬了扬手中的药袋,“瞧,抓的药都是错的。这是存心欺负我们殿下呢!我要到宫里求见皇上,是不是把我们七殿下除族了,这怎么什么人都能上来踩一脚!”
说得义愤填膺。
倒让想搜查的两名陵卫顿住了脚步,这是翻检呢还是不翻检?万一曹公公也告他们一状……
两名陵卫对视一眼,看了看曹厝手中的药袋,“曹公公快去吧,莫耽误了七殿下的病情。”也不说搜检的话了。
“那就多谢了。我还真得尽早赶过去,万一让他们跑了,可上哪找去。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哦,可遭不住了。这岂子糟心的,我这回必要好好闹他们一回!”
念念叨叨着便走远了。
两个陵卫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哎,七殿下也是可怜,为了不绝嗣,现在是什么江湖大夫的药都要买来试。
哎。看,被骗了吧。
直到走出陵卫们的视线,曹厝才回头看了一眼。看来,还是要买些人放在外头。而且这皇陵里也得有殿下的人才方便。
曹厝乔装改扮,进了京城,找到东盛典当行。
敲了敲高高的柜台,神情倨傲:“我有件宝贝要典当,请见你们盛掌柜。”
一朝奉从小窗里探出头,上下打量他,推了推柜台上一个小盘子,“客人若有典当的东西,可放置于此,我先给客人掌掌眼。”
“你掌不了眼。”
呃,难道还真是件宝贝?朝奉又多看了他两眼,“那客人请稍等。”转身进了后院。
不一会,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笑眯眯地对曹厝说道:“让客人久等了,本人就是掌柜。不知是什么宝贝,若客人不嫌弃,我来帮着掌掌眼?”
“此地说话不方便。”
盛长富听了又拿眼打量他,尔后笑咪咪地作了个手势:“请。”
到了后院,还不等盛长富开口,曹厝就说道:“我要见路爷。”
把盛长富吓了一跳。立即敛了神色,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曹厝无视他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路爷,他一看便知晓了。”
这人是谁?连路爷都知道?
“去吧,我就在此处等路爷。”
盛长富心中惊疑不定,又端详了他好几眼,这才拿着信封从后院角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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