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笑吟吟的抱拳拱手,和几位反王分道扬镳,看着他们离去,脸色忽然一沉,回身看向王府方向,冷笑道:“吴兄弟和咱们不是一路人,额心里清楚,他心里也清楚,但其他诸部反王和底下的不少老营战兵,他们心里并不清楚,咱们今日做的这事,就是为了让他们早点想清楚!”
“儿明白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反王力量单薄,需要抱团求生,要抱团就需要一个领头的盟主,河南除了武乡义军,只有义父有实力做这个盟主!”孙可望落后张献忠半个马头,有些担忧的问道:“但义父,咱们搞这些小动作,会不会与武乡义军引起冲突?”
“你放心,吴兄弟心大的很,他入河南不是单单为了一座怀庆府城而来,要在河南纵横他就必须和咱们合作,吴兄弟是个聪明人,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张献忠淡淡的笑了笑:“他也清楚我也分得清楚,所以大伙桌子底下互相踹腿没什么,内讧冲突,呵,我和他都不会蠢到这种程度。”
孙可望点点头,问道:“义父,既然如此,咱们之后该如何行事?”
“顺其自然即可,这几日把女营的消息多放些出去,最好让联军的每个弟兄都知晓此事!”张献忠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语气极为阴沉:“武乡义军和各部进河南以来,禁抢掠、禁淫辱妇女,甚至招妓都有武乡义军的教导管来管去,想来各部不少弟兄都憋坏了,那么多王妃、郡主什么的,弟兄们必然是翘首以盼的。”
“武乡义军和咱们走的不是一条路,这次公审必然是要保下不少女子了…….”孙可望也微微一笑:“这就会得罪不少弟兄,没准那几位大王也会有意见。”
“不满和积怨就是在这一些小事之中慢慢积累起来的,武乡义军自成体系,革里眼、李万庆他们这些家伙对武乡义军来说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影响不了大局,但对咱们来说,能多一部加入就能添上十分的战力!”张献忠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城外军营奔驰而去:“所以这势,咱们必须去争!”
穿着一身富商服饰的王士英闪在街道旁,见一队快马奔过,好奇的扭头冲身旁名为“护卫”实则监视的武乡义军小旗官问道:“那位就是八大王张献忠吧?我曾随樊巡抚与他交过几次手,不是个简单人物。”
“以后大家就是同一阵营的了!”那名小旗官扫视了一圈周围,毫无感情的说道:“王参将,日落之前您和您的家仆都得回临时住宅去,还是抓紧时间吧,香缘寺离这不远了。”
王士英点点头,迈步朝着不远处的寺庙走去,庙中正是香火鼎盛的时候,百姓们这段时间担惊受怕,不少人跑来庙里烧香拜佛求个平安。
王士英停住脚步看了看人山人海的百姓们,微微一笑,回头问道:“这位小旗官,你们武乡义军可有信佛的?”
“吴帅常说神仙鬼怪虚无缥缈、祸乱人心,故而武乡义军之中是禁绝鬼神之事的……”小旗官面上有些尴尬,似乎是因为处在佛庙之中,让他也不敢撒谎欺瞒:“但佛爷神仙什么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大伙私下里还是崇信一二的。”
王士英点点头,向佛堂走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说着:“崇信就好,鬼神之事又哪是那么容易能禁绝的?大明禁了咱们两百多年,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武乡义军又能强到哪去?”
走进佛堂之中,一名和尚迎了上来:“施主来了,还是去以前的禅堂?”
王士英点点头,让跟来的家仆各自礼佛,跟着和尚来到一间禅堂外,那和尚忽然转过身来,伸手拦住紧跟在王士英背后的小旗和战士:“几位施主,禅堂之中讲究静心,你们杀气太重,劳烦在外等待……”
“和尚,你们有规矩,咱们有军纪,王参将不能离开咱们的视线!”小旗官摇头拒绝,向前走了一步,扶住腰刀:“这样吧,俺让弟兄们留在外头,俺跟着王参将进去。”
那和尚面露犹豫,回头看向王士英,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让开道路,王士英进了佛堂,没有理会四处检查的小旗官,摆上木鱼、佛经、念珠等物,便跪坐在蒲团之上,敲着木鱼诵起经文来。
诵了一个多时辰,王士英朝佛堂中摆放的一尊木制佛像深深一拜,这才站起身来,揉着酸痛的膝盖和腿坐在一旁的软座上,那小旗官盯着那尊佛像看了一会儿,好奇的说道:“王参将,这拜的是弥勒佛?佛像形制上似乎跟咱们山西的不怎么一样。”
“各地总有各地的不同,但到底拜的都是一个佛爷…….”王士英微微一笑,揉着腿说道:“说起来,这佛爷圣像的形制就是来自山西的,不过不是来自你们晋南,似乎是来自雁北地区?我和武乡义军也算是有缘。”
正闲聊着,先前那和尚端来茶水和斋饭,王士英提着筷子招呼小旗官一起用饭,但却被他以职责在身婉拒了。
“武乡义军纪律严明,这香缘寺的素斋在河南都很有名,小旗官若是得空,请来好好尝尝......”王士英慈眉善目的笑着,转头冲一旁倒茶的和尚问道:“禅师,最近香客们在谈些什么趣闻?”
那和尚悄悄瞥了小旗官一眼,淡然的回道:“无非是联军入城、柴米油盐这些杂事.....对了,今日倒有件新鲜事,听说联军几个大王商议要把那些藩王宗亲的女眷充作女营,武乡义军的吴帅也同意了,公审大会之后便在军中设女营。”
“女营?将士们远来劳苦,是该找些女子慰劳慰劳了......”王士英淡淡笑着,见那小旗官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赶忙闭嘴饮了口茶,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小旗官,听说吴帅还是单身一人?”
那小旗官摇摇头:“吴帅早有婚约,只是如今咱们转战河南,吴帅才未完婚。”
“苦了吴帅了,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却没个女子照料.....”王士英一边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斋饭,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未娶妻先纳妾,说出去确实不好听,但一军之帅有几个侍女照顾生活,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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