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杨家此时还没有到,当然,众人也不觉得有问的必要,根本就是和大才子穿一条裤子的。
没办法,毕竟是外甥姑爷。
事实上,水西安氏在不少人看来,和播州杨家也没有什么区别。
双方关系密切,都以大才子马首是瞻。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小土司,其实都已经向大才子靠拢。
因为无数次事实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靠拢大才子绝对不会有坏处。
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小土司,在这场博弈中,本身就没有多少话语权,与其如此,当然是靠拢大才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他们的心目中,离朝的未来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大才子将来必定是主政的那个,所以咯……
此时大厅气氛都有些怪异。
田继业和罗星辰都没有急着说话,尤其是后者,之前数次,水东罗氏都吃了不小的亏,以至于如今的发展程度,相比水西和思州都差了不少。
和播州更是没法比。
所以表现的也更加小心翼翼。
香奈夫人见状,率先道:“四殿下到来之后,西南的变化有目共睹,如果四殿下真的有需要,水西不会拒绝。”
这算是正面表态了。
有土司忍不住道:“香奈夫人,这可是破坏土司制度,将来若是朝廷一点点蚕食,我等……”
香奈夫人摇头,“我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水西获得了多少好处,而是因为,你们没有随四殿下上过战场。”
“如果你们和我一样,亲历四殿下那三场战役,亲眼看到大理虎狼军是怎么被灭的,亲眼看到段正龙有多么绝望,你们也会一样。”
听到这话,众土司脸色都变了。
确实!
这三场战役他们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仅仅是看到双方伤亡的数字,就已然是一个奇迹。
西南联军的那些将士们,对大才子的敬仰和崇拜,也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一些参加了战役的土司,此时也不住点头,附和。
香奈夫人继续道:“殿下曾说朝廷要拿下西南易如反掌,我是不信的,但亲身经历那三场战役后,朝廷能不能拿下西南我不知道,但如果四殿下想拿,一定不会太难。”
“而现在,就更加简单。”
之所以说现在更简单,是因为百姓归心。
西南百姓都把大才子当成了救世主,大才子也确实改变了西南的一切。
让西南蒸蒸日上,无数商人涌入,百姓再也不用为生活担忧。
众土司默然。
有人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香奈夫人说的确实是实情。
就目前这情况,莫说和大才子对抗,只要他们不响应大才子的号召,下面的百姓都不答应,那些商人也只会跟着响应大才子号召的区域走。
田继业也叹息了一声,道:“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有四殿下在,离朝必然蒸蒸日上,如果西南注定要臣服一个人。”
“那么,思州愿意这个人是四殿下。”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变了。
连思州都表态了,思州可是四大土司中地域最广阔的一个,他们都肯定了大才子,其它土司更别说。
罗星辰有些急了,感觉自己再不表态,又要被其它三家甩在身后了。
当即连忙道:“不错!水东也支持四殿下。”
“四殿下品格高尚,他说过不会改土归流就肯定不会,以四殿下的才能,就算拿下大理万象国也不是没可能,未必会在乎西南。”
“退一步说,还有播州,四殿下真要撤销土司,还有播州呢……”
这话有些夸张,但也算实情。
那三场战役,和大才子发明的诸葛连弩、车弩等等,在他们看来,大理和万象国真不够看。
加上播州,要撤土司,总不可能单单留一个播州。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眼下这样的情况,各大土司根本没有太多选择。
有些东西已经不受他们左右,大才子的一系列政策,很多东西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哪怕他们意识到,也没有丝毫办法。
只能主动融入,寻求最大的好处。
没办法,已经尝到甜头,放不下了,之前大才子假死,整个西南都停滞了,完全就是一副烂摊子,他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结果,大才子死而复活的消息一出,根本不用他们做什么,整个西南就原地复活了。
西南已经离不开大才子,毫不夸张地说,大才子就是西南的信仰和发展动力。
林白此时刚好赶到衙门,正巧看到这一幕,脸上笑眯眯。
温水煮青蛙,总算是有效果了。
“殿下来了,见过殿下!”
众人连忙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林白笑了笑,看向众人道:“都在说什么呢?担心本皇子撤土司?”
他直截了当,众土司都怔了一下,显然都没有想到大才子这么坦白。
其实,林白真没想过撤土司,主要是他嫌麻烦,废那个劲干啥,省点时间陪娘子不香?
怕土司不听话?大才子表示有的是办法,保管把这些土司制得服服帖帖。
开玩笑,有钱就是大爷。
只要掌控了经济大权,其它都是毛毛雨。
而他的想法,和老颜不谋而合。
没错!来之前,老颜也提醒他,不要彻底整合西南,两人的结论一样,但出发点自然大不一样。
大才子是懒,但老颜则是为姑爷考虑,用他的话说,西南这样挺好,只有姑爷镇得住,若是真的彻底整合了,那姑爷的作用就小了。
对!老颜这是教姑爷养寇自重。
只有这样,西南才能牢牢地掌控在姑爷手中,哪怕老朱都没辙,将来册立太子,这就是一张底牌。
虽然目前看不到对手,但底牌必须要有。
对此,林白只能说老丈人真是个老狐狸,不过,想起自己这身份,大概率不是皇子,西南掌握在自己手中,确实更可靠,所以咯……
绝对不是因为懒。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本皇子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顺便本皇子也告诉你们,不管西南怎么变,你们的地位都不会变。”
“前提是,不背叛朝廷,不背叛本皇子。”
“而今天之所以召集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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