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话,众学子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去看看?
说的简单,那可都是一些饿疯了的人,一旦有什么,被他们撕了都不一定。
小五也有些诧异的看了林白一眼。
追月则朝林白摇头,表示不能去,在船上有运河还有护卫,不会有什么事,可一旦去了那里,那就不好说了。
倒是小丫头,反而很有勇气,一点不怕。
或许她更单纯。
林白其实也很虚,但没辙,娘子这么高尚,让自己赢得了这么多人的信任,若是自己退缩了,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家娘子?
所以不能怂。
而且,他相信,这些人真的只是饿坏了。
不过,这锅不能自己一个人背,当即他看向众学子,大义凛然道:“各位同窗,我们十年寒窗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报效朝廷?又或是为民请命?眼下就有这么一群灾民,他们快活不下去了……”
大义先扔出去,接不接是你们的事。
书生意气,虽然害怕,但是被林白一通蛊惑,胸中仿佛有什么被点燃。
“林解元说得对,我辈读书人,岂能见死不救,若真是反贼自然死不足惜,可这明明是一群灾民。”
“不错!朝廷有赈灾粮,虽无法保证以往的生活,但绝不至此,这里面必有蹊跷。”
“……”
众人义愤填膺。
很好!很上道,林白心里乐开花了。
小五则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道:“既然你们要去那就去吧!不过,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们,一旦真有什么,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众人闻言都有些发虚,但已经这样了,怎能退缩。
真当读书人不要面子的嘛。
平安县。
县衙外。
此刻无数手持钢刀的将士将整座县衙及四周,彻底包围了起来。
地上有不少尸体,显然之前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而在这些将士之后,是一名面色冷漠的将领程开山。
以及平县县令张万年。
“大胆反贼,本将数到十,若是还不出来投降,一律杀无赦!”程开山怒斥道。
县衙内则喧嚣一片,有人哭喊有人惨嚎。
“一、二、三……”
冰冷的声音如同敲响的丧钟,在灾民耳边回荡。
有人喊道:“跟他们拼了,这些狗官,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都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朝廷既然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就自己找活路。”
“对!左右不过是个死,反他娘的。”
灾民们都绝望了。
反正都是死,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有人抄起了木棍,有人拆下了板砖,还有人拿着鞋底,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孩子,手拿着玩具木剑,而他们面对的,却是一群铠甲鲜亮手持钢刀的将士。
“八、九、十……”
“杀!”
随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无数将士的钢刀已然指向了县衙,指向了灾民。
而那些灾民全都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但他们已无退路。
“住手!”
好在这时,一行人终于赶到。
小五脚下一踏,宛如灵雀一般落在了一众将士身前,同时掏出了腰牌。
程开山脸色微变,“银龙指挥使!”
县令张万年脸色惨白,额头更是冒出了冷汗。
林白一行人此时也看清了场上的情况,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那满地的血迹。
小丫头俏脸苍白,把头埋在了姐夫怀里,明显不敢看。
县衙内的灾民,此时也发现情况有变,顿时安静了不少。
程开山问道:“银龙大人这是何意?飞龙卫监察百官,收集情报,莫非还要插手本将军剿匪不成?”
他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飞龙卫虽然直接对陛下负责,百官闻风丧胆。
但剿匪的事,怎么也轮不到对方插手。
小五道:“不在飞龙卫的职责之内,本官没兴趣理会,本官前来是收到举报,有人贪墨赈灾粮。”
张万年闻言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连忙道:“银龙大人,这绝对是诬陷,赈灾粮根本就是被这群反贼劫了,你看看他们,光天化日,就敢公然攻击衙门,胆大包天。”
“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想寻求衙门帮助。”有随行而来的灾民辩解道。
“放肆!”
张万年大怒,“寻求帮助需要攻占衙门?你们分明就是趁机作乱,来人,把这些反贼拿下。”
闻言,一众衙役就要抓人。
灾民都慌了。
“慢着!”
林白这时踏步向前,挡在了一行人身前,追月则寸步不离,手按在剑柄上。
“你是什么人?”
张万年脸色一沉。
林白回道:“读书人,我身后的这些,也都是读书人,我们只想问问两位大人,莫非真要将这些灾民全都杀了不成?”
“你放肆!”
张万年怒道,“他们都是反贼,而且程大人已经给过他们机会,是他们不知悔改,执意要和朝廷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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