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硝烟的战场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但没有硝烟却依旧血腥残酷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黑色的洋流之上,两艘邮轮正在缓缓地并排航行。
夜色沉静,而唯有海浪声在轻轻拍打着船身,那有节奏的哗哗声足以让任何没有坐过船的人失眠。
但是一整艘船上的人全部失眠?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史蒂夫就是这么想的。
他和佩姬在离开夏威夷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南极,这个年代想要去南极需要进行很多准备,而且唯有从南美洲的智利出发才有合适的登陆点。
佩姬也不介意,反正他们两人现在一个退役一个辞职,完全就是闲人,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难得的假期。
二战期间佩姬曾经在法国做过很久的地下工作,负责帮助盟军联系游击队以及联络工人起义,她在那里还有不少熟人。
而女朋友想去法国,史蒂夫虽然在那里只有悲惨的回忆,比如被人塞一肚子破布什么的。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那里可是浪漫之都,他现在手里有些小钱,一部分是退伍金,另一部分是教父给的零花钱。
其实以前史蒂夫虽然心里把威尔逊先生看作自己的父亲,却从来没有叫出口过。而离开军队返回到日常生活中后,他仿佛顿悟了。
自己是超级战士,老化速度极慢,可威尔逊先生虽然看起来不老,然而已经至少有五六十岁了。
如果现在不珍惜相处的时间,以后岂不是空留余恨?
苏明没有纠正他,毕竟丧钟的身份现在还不是曝光的时间。于是史蒂夫在夏威夷除了得到两身狗皮棉袄之外,还得到了不少美金。
这让他觉得威尔逊先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接下来两个小情侣先是到了英国,见了些朋友之后才前往法国,在巴黎游玩了几天。
本来史蒂夫还想去看看柏林,在战争年代他不是没有去过那里,但从来没有能白天走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四处观光。
不过佩姬还是阻止了他的这个念头,也许史蒂夫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柏林现在的状况太复杂了,他们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那里。
柏林被分为东西两个部分,由SSR扶植起来的‘盖伦参’,由利维坦扶植起来的‘史塔西’,再加上潜伏在暗处的九头蛇......
恐怕他们两人只要出现在柏林,立刻就会被火箭筒问候,那度假肯定就泡汤了。
如果要问他们在二战时期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九头蛇真的是杀不完的,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现在他们都不再是军人,干嘛还要参合那些事情,溜了溜了。
于是他们在西班牙坐船,准备前往智利,不是没有飞机可以坐,他们还有军方的熟人呢。
但现在两人是出来度假散心的,坐着船在海上慢慢飘着,和当初那时时刻刻提防被潜艇发射鱼雷的旅程不一样。
此时两人就在夜晚的甲板上吹风,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看着不远处在月色下和他们并肩行驶的邮轮。
晚风吹起了佩姬的金色卷发,她很是高兴地靠在史蒂夫肩上,陶醉于幸福的二人时光:
“你说我们在南极能看到企鹅吗?它们是不是真的一晃一晃地走路?”
“嗯......”
史蒂夫好像有些走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佩姬可是特工,察颜观色那是基本功,史蒂夫一个音调不对她都能分析出一大堆东西来,更别说这么明显的状况了。
“你在想什么?”
她的目光变得犀利了,端着酒杯坐直了身体,把自己的脸伸到史蒂夫面前。
史蒂夫回过神来,他朝佩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用力搂了下她的肩膀,今天她穿了一条花裙子,很好看。
“没什么,我在看不远处那艘船,它好像有些不对劲。”
佩姬看了看大概两百米外的邮轮,那艘船和现在两人乘坐的邮轮差不多大小,航速也差不多,只不过上面黑漆漆的一片,看来是乘客都睡觉了的样子。
“嗯嗯,你觉得它是幽灵船对吧?”佩姬扭过头来,对史蒂夫无奈地说道。
史蒂夫严肃地摇摇头,他把酒杯中的酒水倒进嘴里,伸手在椅子下摸索,但是却没有摸到盾牌。
在退伍了之后,制服和盾牌作为国家财产都交回去了,军方又重新选出了一个美国队长,现在那新人正在卖国债,准备对越南用兵呢。
至于他伸手去摸盾牌,只是习惯了,没有了那红蓝白相间的圆铁板,他还真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没有开玩笑,我觉得他们是九头蛇。”
佩姬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不由地叹了口气,她摸摸史蒂夫的胳膊:“我们回舱室去吧,我知道你退伍了以后还是不适应,但是你表现出来找武器,疑心病,这都应该是最近太累了。”
说完,她站起来,打算拉着史蒂夫回房间去。
不过史蒂夫抓住了她的手:“亲爱的,上一次我感觉累还是接受血清的前一天晚上呢,这艘船离我们太近了,这绝对有问题,可能是为了在岸基雷达上造成重影,就像是NAZI潜艇躲避声呐事最擅长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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