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薛雨露的戏,做得太假了。
陈潇是个胆小怕事又自私的人,她会找各种理由阻止抽签,更不会跟薛雨露当场翻脸,她在没确定我一定会收留她之前,绝不会爆发出那么强烈的“正义感”。
一个人无论是出身正派名门,还是邪魔外道,人还是人,永远撇不清人的本性。只不过,有些人总会给自己的本性找点遮羞的东西罢了。
司若冷声道:“薛雨露,你给我听清楚。我司若出身魔道,从不知道什么叫仁义道德,更不知道悲天悯人。现在谁过来,我就杀谁。”
“哈哈……”薛雨露笑道:“她们已经走了,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回来。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她们从队伍里走出去就是要投身魔门,探神手绝不宽容。”
薛雨露说话之间拔出了匕首,看向了站在我们两方之间手足无措的人群。
陈潇赶紧转身往薛雨露的方向跑了过去,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把匕首横在了她的脖子底下:“回去!”
陈潇失声惊叫道:“薛姐,你不是……”
“闭嘴!”薛雨露厉声道:“我可没有一个勾结魔道的妹妹,就算有,我也会亲手清理门户。”
“你说过……”陈潇只说了三个字,薛玉敏的匕首就从对方的脖子上划了过去,陈潇死不瞑目的栽倒在地时,薛雨露提着滴血的匕首道:“我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司若上前一步道:“我也没开玩笑,谁想死,大可以走上来试试。”
两个女孩剑拔弩张的隔空对峙之间,夹在我们两方中间的几个学生一下子哭了出来,有人干脆跪在了地上:“求求你们行行好,收留我们吧?没有你们,我们走不出去啊!”
她的哭声顿时引动了所有人的情绪,不管有没有走出来的人都哭成了一片,听在耳中让人揪心不已。
被陈潇带出来的人都是学生,他们没经历过社会,更不懂江湖。有时候,判断一件事的标准就是身边的人如何,我就如何。薛雨露就是利用了这点,才把他们抛了出来。
我看着那些哭得不成样子的学生,心中忍不住掀起了一阵阵的刺痛。当年,我和班上的同学被困在孤山密窟时,虽然心寒至极,但是事后回想起来却又感慨万千。
如果,我不是跟我爸染上了一身的江湖气,我会不会跟他们一样?
会,肯定会!
有时候,人性就是一种本能,不到生死关头,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决定,在感情上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在人性上他们未必是错,易地而处,我不敢保证,我做不出同样的事来。
我沉默了片刻才从后面拍了拍司若的肩膀:“算了,让他们过来吧!”
“可是……”司若说了声“可是”就站到了一边儿。
我扬声道:“你们跟着我,未必就是生路。我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走出这座岛,你们信我就过来一起听天由命吧!”
那几个学生赶紧站起来往跑到了我的身后,薛雨露却冷笑道:“你们得注意了,王欢让你们做事儿之前,都好好想一想,别稀里糊涂的给王欢当了替死鬼。”
薛雨露还在给我扬沙子,带着一群普通人本身就是一种累赘,如果他们再处处跟我离心离德,小心防备,剩下的路就会更为艰难。说不定,我还要停下来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那样做。
司若冷笑着看向阮大龙的方向挑起了拇指:“佩服!”
阮大龙憋得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桃小妖无奈道:“去做生死签吧!还是像刚才一样用抽签的办法探路。”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人中年汉子被抽了出来,对方本来想要说话,可是看到薛雨露手里那血迹未干的匕首时又把话给憋了回去。迟疑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踩着草地走上了山坡:“小姑奶奶,你可得看着我点啊!万一我有事儿……啊——”
那人不知怎么忽然一声惨叫摔倒在了地上,我眼看着地上形同剑兰似的草叶从他脸上刮过之后,那人便惨叫着捂住面孔在地上拼命翻滚了起来。
“你怎么了?”阮大龙试探着前迈出了一步又把脚给缩了回来:“王欢,把你的绳子借给我。”
司若犹豫了一下才把绳索扔给了阮大龙,对方飞快的给绳子打了一个活结,往那人身边抛了过去:“抓住,我拽你回来。”
那人下意识伸手去抓绳子时,脸上的肉却一块块的掉了下来,顷刻之间,整张面孔就变成了一张血肉模糊的骷髅,只剩下一双眼珠在眶子里来回乱转。
几个女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一个个捂着嘴瘫倒在了地上。
阮大龙眼看那人一只手抓住出了绳头,立刻拉紧绳索猛然往后拽去,没曾想那人整条手臂竟然脱体而飞,被绳子牵在了半空。
阮大龙仅仅一愣之间,那个被他从草地上拽起来游客却像是散了架子,身躯从关节处连连断开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仅仅几秒钟之后像是被剁碎了尸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滩血水融进了草丛,那人身上的衣服却完好无缺的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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