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先天恶棍与后天魔鬼
让时非走这句话,莫问路其实是说给韩乐樵听的。
他在向韩乐樵表达一个讯息:时非必须安全离开。
虽然莫问路知道时非厉害,但是韩乐樵同样深不可测,他无法衡量谁更厉害,不确定时非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必然希望双方能在不接触的情况下,和平散场。
“呵。”
韩乐樵当然听出了莫问路的意思,于是发出一声低笑。
“我当然会让你这位年轻但是厉害的朋友离开,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走,包括剩余的幸存者,他可以带所有人走。”
韩乐樵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就差把“贵客慢走”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可是韩乐樵这么有诚意,时非却一点面子不给,表情平淡地说:“我暂时不走。”
他这趟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救莫问路,二是拿回哨塔丢失的重要设备。
现在莫问路显然是不用救了,不过设备还是得拿的。
不过在办正事之前,时非还是忍不住发挥了一点普通人的八卦本能。
“笼子里那三个人,跟你有仇?”时非问莫问路。
莫问路加不加入遁天之刑,跟时非都没有关系,他也不爱掺和别人的人生选择,他就是好奇,为什么见到那三个人,原本打算鱼死网破的莫问路,就突然改主意了。
能扭曲一个人的价值观和选择权,一般不是有深感情就是有大仇恨,不过看笼子里人那一副嚣张样,不像是能跟莫问路这种傲气性格合得来的。
所以时非合理猜测,他们是有仇。
莫问路于是回看铁笼的方向,眉头皱的很紧,即使时隔多年,依然咬牙切齿。
“这一家三口都是畜生!”
即使是在高手遍地的哨塔体系里,莫问路的傲慢强势也是出了名的。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少年时代其实是个内向且自卑的瘦弱男生。
而这样的开局性格,是由他的出身决定的。
他是一个刚出生就被丢在垃圾桶里的弃婴,要不是被好心人翻出来,送去福利院,他就和垃圾一块被填埋或焚烧了。
莫问路在福利院长大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院长是个非常心善温婉的中年女性,她把福利院里不多的孩子们教的很好,让孩子们早早的懂事,互助,学着自力更生。
最大的问题就是穷。
那个年代社会福利机构还不是特别完善,只能维持孩子们吃饱穿暖,莫问路上学的钱都是院长东拼西凑来的。
而更多的孩子,只能排队,等院长凑学费。
穷苦不会磨损人的骨气和棱角,但是人群的鄙视和议论会。
当莫问路上了初中,进入青春期少年们最张扬、表现欲最鼎盛的小社会,他才发现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起初也只是偷偷的议论,甚至这种议论是善意的、关心的,但是当有个小恶棍跳出来,嚷着“那个姓莫的穷鬼偷了我的东西”后,一切就都变了。
在小恶棍看来,诬陷一个内向瘦弱的小男生,其实就是枯燥的学生生活里的娱乐,他很享受这种事,并且在班级里掀起“我们要找到证据,把那个贼绳之以法”的活动。
莫问路在那个小恶棍的阴影下过了两个学期,苦不堪言。
终于在对方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栽赃诬陷中爆发了。
他打了那个小恶棍,下手很重,给对方打到骨折。
出了口恶气,但学校要开除他,而且面临高额的医疗赔偿,以及可能关少管所等等严重后果。
“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偷东西,我看见俞少亨往莫问路桌肚里塞东西了。”
当年的一位政史老师给莫问路作证,想给这倒霉又贫苦的学生争一点公道。
不过他的证词在学校方面没有作用,因为莫问路伤人了,已经是过错方,除非得到受害同学的谅解,否则学校没有办法从轻处理。
没办法,那位政史老师就亲自登门到了俞少亨家,跟他父母沟通,希望事情止步于经济赔偿,不要更过分了。
但是能养出俞少亨这种恶棍的父母,自然不是什么能讲人话的东西。
政史老师一次没谈成,就跑两次,跑三次……他觉得自己为人师表,如果连这点公道都不能给学生争取,那也真是白白顶着教师的名头了。
结果在不知第几次谈判失败后,出意外了。
因为他坦明是你们儿子栽赃诬陷在前,这把那对夫妻惹火了,当场打了起来。
场面二对一,老师还碍于身份不敢还手,只能边自保边往外退,挨了不少打。
结果男恶棍打人打太猛,自己摔了一跤,加上胖,杠到了椅子上,也骨折了。
于是他们也成了受害者,而政史老师因为故意伤害,且受害者拒绝调解,于是他也被学校开除了,还关了六个月。
当莫问路跟时非叙述当年的恶心事时,韩乐樵也在旁边听。
听完他摇摇头,叹气说:
“社会就是这样,毁掉一个好人,比消灭一个恶棍容易多了。”
然后他看着莫问路,说:“我知道你成为特职后,一定千方百计找过俞少亨这家人,不过得到的结果是,这家人在多年前出车祸都死了。”
“但其实哨塔查了你的过往经历,但他们怕你利用能力对普通人实施报复,所以故意给你编了个恶人自有天收的童话故事。”
“其实他们一家过的很好,衣着光鲜,生活滋润,好像老天爷都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让他们一家无病无灾顺风顺水,呵呵。”
说到最后,韩乐樵用两声冷笑结尾,在他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白发之下,笑容充满了对现实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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