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喝了会儿茶聊了聊天,两对夫妻便分开找合适的池子泡温泉。
临走时,孟青黛还特意跟苏青珞要了几张新的花样子。
午时太阳正好。
泡完温泉,陆衡之便预备跟苏青珞在旁边搭好的帐子里歇一歇。
外头点着篝火,倒也不觉得冷。
进来前,陆衡之特意指着踏雪,平声道:“你若是敢打扰我们,以后便再也没有烤玉米吃。”
踏雪:委屈巴巴。
苏青珞差点笑出声,看来他是对上次被踏雪打扰的事还心有余悸。
这帐子搭得虽简单,却铺着白狐狸毛的毯子,十分暖和。
苏青珞泡得有些乏,躺在上头,摸了摸狐狸毛:“躺着很舒服。”
陆衡之顺着她的动作扫了眼:“跪着好像也不错。”
苏青珞:“……?”
其实在这个地方,苏青珞心里有些紧张。
但陆衡之不知道为什么好似格外兴奋……
她也渐渐开始享受。
身体起了薄薄的一层汗,被漏进缝隙里的光线一照,如玉的肌肤上仿佛闪着细微的金色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宋闻的声音:“大人——”
陆衡之双眼微微一沉。
紧接着便听到“哎呦”一声,踏雪长鸣一声,似是将宋闻踢得滚出老远去。
被这么一打岔,苏青珞一瑟,想推陆衡之。
陆衡之牢牢按住她肩膀,不许她动。
好在宋闻识趣,很快便明白过来,没再靠近。
结束后,陆衡之轻笑了声,将苏青珞揽在怀里,笑道:“这马的确是有灵性的。”
“……”
苏青珞推他:“你不出去看看吗?宋闻这么急着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不急,有事定王的人会来。”
陆衡之缓了缓,叫她躺着,自己则穿戴好起身出去。
掀开帘子走出去,看到趾高气扬的踏雪骄傲地扬起头颅。
他难得抬手摸了摸踏雪的脑袋:“表现不错,以后多给你吃烤玉米。”
在帐子里听见这话的苏青珞:“……”
陆衡之散着头发,慢慢走到前头分岔口,才看见等在那里的宋闻。
倒是躲得远。
宋闻立刻上来递过来一封信:“大人,长青的急信。”
陆衡之打开草草扫一眼:“长青是越发出息了,这么点儿事也值得发急信。”
宋闻低着头,不敢看他,怀疑这句话不仅仅是在骂长青。
陆衡之将信递回给宋闻,看他一眼,道:“这几日不要打扰我和夫人,你难道不知道带紫鸢去散散心?”
宋闻面色一喜,连忙道是。
陆衡之回去后,苏青珞仍在那张白狐狸皮的毯子上躺着,脸颊微微有些胭脂色,分外好看。
她转头问:“出了什么事?”
陆衡之直直看着她走过来躺下,握住她一缕尚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人状告我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罢了。”
苏青珞蓦地坐起来:“这还不算是大事?”
陆衡之看着她雪白华泽的肩膀,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哪比得上叫你开心重要。”
苏青珞心里微微一动。
情话果真是格外动听。
陆衡之低声附在她耳边:“很久没伺候你了。”
“……”
以往他说这种话时苏青珞必定会脸红。
但这次苏青珞却冷冷拍开他的手:“你不许打岔,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夫人很担心他。
陆衡之一笑,将她揽进怀里,也没瞒她,缓缓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亲手杀了我叔叔陆修的事。”
父亲陆仁死后,母亲贺雪兰因貌美被叔叔陆修看上,只要陆衡之不在家时他便来骚扰。
贺雪兰自然不肯从,陆修便设法霸占了他们家的百亩良田,恶仆又忽然在陆修的挑唆下携款逃走,还拐卖了当时年幼的妹妹陆诗怀。
家里立刻断了进项,仆人们四散而去,只剩打小跟着他的宋闻和姜嬷嬷。
贺雪兰接连遭受打击,身子一下垮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得知陆衡之没银子去学堂后撑着起身,想到了跟永顺伯府很远的这门亲戚,替陆衡之求得了一个进学堂的机会。
回去后,母亲一病不起,很快便离世。
陆衡之声音微沉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旁人对不起我的,我必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陆修——”
他成了首辅后,只不过稍稍暗示,便有人将陆修的罪证送到了手上。
伪造那么几锭官银,确实可大可小,不至于被判死刑。
奈何落到陆衡之手里。
他自是唱了一出“刚正不阿”的好戏,亲自判了陆修死刑不说,还亲自监斩,亲眼看着他人头落地。
这次告他的人,便是他当初那位婶婶。
他讲起这段过往时声音平静,不似那日在父母坟前激动,苏青珞却听得心惊动魄,深有同感。
她父母去世后,家中仆人忠心,里里外外都有人打点,她尚且过得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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