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看似一片和谐,之前李斯带来的压力一扫而空。
可有句话,就叫乐极而生悲。
仿佛命运特意就是为了折磨韩国君臣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大殿。
韩王顿时脸色不虞,怎么这个时候闯进来,简直是有失体统!
“启……”
“启禀王上……”
那内侍踉跄着扑通跪在了地上,口中惊慌失措的喊道:
“有贼人……”
“贼人袭击秦国驿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上刚刚还松了口气的韩国君臣顿时将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说什么!”韩王惊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肚子一颤一颤的。
这消息简直如同一记重锤,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一时竟头晕目眩的,差点儿没一头栽倒在王座上。
嗯?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难道,墨鸦那个蠢货竟然被秦国人抓住了马脚?
“到底怎么回事!”相国张开地此时也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冲击,当即便问了出来。
“哦?”李斯微不可察的看了眼大殿中央的公子,再度开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贼子可以在韩国守军重重保护之下袭击我秦国驿馆?”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韩国新郑的安全,竟然已经糜烂到了此等地步!”
“如此,还让本使如何相信韩国之能力!”
说到这里,他手中节杖再度在地上重重的一顿。
铿锵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让韩国君臣均是面如土色。
“秦使息怒!”张开地不得不站出来,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怪罪姬无夜这个负责都城安危的大将军了,此事回头再说。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秦使怒火,否则好不容易赢来的喘息之机可能就此一笔勾销:“其中详细,不如先请传信之人进殿一问,以待查明究竟。”
此事来的太急,秦使怒火熊熊,必须先想办法拖延,方能有回旋之机。
“啊,对对对!”韩王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连声附和。不待李斯开口,便着急忙慌的做了决定:“来人呐,快宣传信之人进殿!”
很快,负责传信的秦军快步走了进来。
秦军?
韩国君臣齐齐一愣。
来人向乔松和李斯先后一礼:“卑职参见公子,客卿大人!”
这名秦军仍旧如同之前李斯和乔松一般,根本就没有搭理坐在王座上的韩王,弄得韩王很是尴尬。
可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只想知晓秦国驿馆如何了。
经此一事,恐怕他韩国的脸面都丢到七国了。
幸好今日秦使不在驿馆,否则以后他国再派使节前往韩国,都得先思考一下怎么保证自己使臣的安全。
乔松也很给韩王面子,很是善解人意的吩咐道:“驿馆发生了何事,快快详细道来。”
只是此举,不知是给韩王面子,还是想迫不及待的发难。
“是,公子!”
“今日卑职等人依照军令照常守护驿馆。不料,却有自称来自韩国将军府之人以追查刺杀我大秦使节贼人之名义,欲图进入驿馆搜查。
然,驿馆乃是我大秦使节下榻之所,岂容他人踏足?
我等依令将其驱逐。
但不料此时恰巧有贼人经韩王宫内河,欲沿驿馆后方围墙攀爬而上,闯入驿馆。
我等以随军强弩与贼人鏖战,方才将其遏制!”
乔松眉头一皱:“可有伤亡?”
“我军因抽调人手阻拦韩国大将军府下属,以致后方防守空虚,故当场死伤共计十二人!”
“岂有此理!”乔松大怒,转身面向了韩王,再无先前的友好:“敢问韩王,贵国都城,便是此等境地吗!”
“贵使,此事本就是刺杀秦使贼子……”
乔松直接打断了姬无夜的话:“大将军欺本公子无知吗?
还是以为,任何事都可以用刺杀我秦国使臣的贼子名头一言以蔽之!
将军莫要忘了,你之下属,帮不上忙也就罢了,竟还拖我秦军后腿!”
随即,乔松直接看向了韩王,以咄咄逼人态势质问道:“韩国若是无力保护我秦国驿馆,不妨让开边防,请我大军入驻的好!”
先前李斯之语仍旧假托查案为由,而乔松的话则是毫不掩饰,就差指着韩王的鼻子骂,你不行,你们韩国上上下下,没一个能行的!
韩王脸色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可实在是无法回答。
但韩国君臣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那样与亡国何异。
故此,还是张开地站了出来:“秦使,此事本是意外。乃是我韩国追查贼子所致,发生此等意外,绝非你我所愿。
况且,将军府之人已经提醒贵国驿馆。”
“照相国大人的意思是说,本公子非但不该责备韩国保护不力之罪,还要嘉奖尔等一番吗?”
张开地很想说是,但是他实在张不开这个嘴啊,只好道:“在下并非此意,大将军却有失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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