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之内,热闹非凡的宴会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获得众多氏族首领坚定承诺后的孟启,心中长久以来积压的忧愁瞬间烟消云散,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般欣喜的笑容。
孟启满心欢喜地向着在座各位诚挚地道谢道:“今日承蒙诸位贤达之士仗义相助,此等义举,我三族定当没齿难忘、铭刻肺腑。”说罢,孟启高高举起那盛满美酒的杯子,以一种豪迈奔放之姿大声呼喊道:“来,为我老秦氏族同甘共苦、休戚相关之情谊,诸位,饮胜!”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亦纷纷响应,纷纷扬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时间人人皆是面泛红光,精神抖擞,宛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激励。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清脆响亮且饱含不满之意的话语骤然响起:“既是老秦氏族内部的欢宴畅饮,诸位贤达又怎能忘却我等呢?
如此这般行事,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伤害了我等之间深厚的情谊啊!”
随着这阵清朗的嗓音传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会场入口处,纷纷脸色大变。
定睛观瞧,只见一群身着重甲、全副武装的威猛士兵,手持锋利无比的长矛,迈着整齐有力、铿锵作响的步伐悍然闯入了会场之中。他们行动迅捷如风,眨眼间便已迅速分散开来,并分别站立于会场的两侧,形成一道严密无隙的包围圈,将整个会场紧紧围住。
就在这时,只见走在队伍最前列的那一老一少两人,他们昂首挺胸地带领着二十名身穿爵弁服饰的封爵贵族,大摇大摆地踏入了场地之中,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他们目光中满是傲慢,仿佛对这些传承数百年的氏族首领们视若无睹,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中。
当众人目睹到这群人的到来时,特别是看到那领头的一老一少,所有人的脸色都骤然发生了变化。有些人惊恐万分,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手中珍贵的美酒;有些人则被吓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即便是那些自以为与今天商讨之事并无太多关联的人,此刻内心也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要知道,这二十多个人当中,随便挑出一个来,最低也是拥有第十五级爵位“少上造”的权贵人物。更何况,站在首位的那位关内侯以及昭武君呢?而此时此刻,作为此次事件主角之一的孟启,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雪,心情犹如一下子从高耸入云的九天之上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十八层地狱一般,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他暗自哀叹道:完了,这下子真的全完了啊!
乔松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那些人投来的各式各样、纷繁复杂的眼神一般,步履坚定地朝着孟启直直走去,并站定在了他的跟前。孟启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向乔松抱拳施礼道:“哎呀呀,老朽真是万万没想到啊,君上竟然会大驾光临,未能提前出门迎接,实在是在下的罪过,请君上宽恕,请君上宽恕!”
乔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本君偶然间得知这芷阳城郊外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群贤宴会甚是欣喜。
料想孟氏一族的老族长您肯定也是知晓,本君一向认为能够和贤者一同开怀畅饮这样的机遇难得,所以就没顾得上事先通报一声,擅自前来叨扰。
不知孟氏老族长是否会因此怪罪于本君呢?”
听到这话,孟启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赶忙又一次连连拱手作揖,诚惶诚恐地回应道:“岂敢岂敢!当年,君上在渭水之畔宴请众多贤士名流,求贤若渴之名传遍整个天下。
今日君上莅临,实乃我等莫大的荣幸,感激涕零尚且不及,怎敢有丝毫怨言或责备之意呢?君上莫要这般说,快快请上座!”
说完,便侧身让出自己原本坐着的位子。
乔松倒也毫不客气,当仁不让地就在那张属于孟启的座席稳稳当当的坐了下去。与此同时,一众嬴姓宗室子弟们,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关内侯嬴溪,皆不约而同地紧随其后,整齐划一地在乔松背后依次站立好。
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猛然涌向整个会场,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慌乱失措的孟启急忙高声呼喊着下人:“快来人啊!赶快给诸位贵客重新布置宴席!”
站在孟启身旁的那位仆役听闻此言,立刻准备转身离去执行命令,但他的双脚刚刚有所动作,只听见“噌”的一声脆响,夏侯婴手中的长刀已然出鞘。
刹那间,整个场面的氛围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乔松抬起手臂轻轻一挥,并轻声说了一句:“在座的都是我大秦功臣,何须如此紧张!”
听到这句话后,夏侯婴这才缓缓地收起长刀,向后退去。
底下的人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君上您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倒是把这些兵士撤掉啊。要不然,我等这脖子上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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