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如饿狼扑食般,凶猛追击着狼狈逃窜的韩军,一路杀到了新郑城外。
城墙之上,卫庄冷眼旁观,看着眼前兵败如山倒的景象,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果断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大将军,这……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国人呐!”一名将领面露难色,忍不住开口求情。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国人”一词特指居住在国都内的百姓。而此刻城下那些被追杀得屁滚尿流的韩军,不仅大多数是普通国民,更有许多出身贵族世家的子弟混杂其中。
且不说这些士兵当中有多少人是他们的父兄子弟,单是那些权贵豪族,就绝非他们这些小小城门将领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就像下方那个正破口大骂、嚣张跋扈之人,分明就是王室成员。倘若真的不仅不开城门,还主动将其射杀,这城中的贵族乃至大王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小的城门令,拿什么去背啊?
然而,面对将领的踌躇迟疑,卫庄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你若觉得于心不忍,可以选择打开城门。但你不妨试想一下,一旦城门大开,秦军顺势涌入城中,你认为新郑在秦军铁血无情的杀戮镇压之下,究竟还能有多少幸存者?”
他的声音冰冷彻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这......”卫庄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城门令耳边炸响,令他瞬间陷入了犹豫之中。他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下方如狼似虎、穷追不舍韩军溃兵的秦军,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诚然,秦军一向以军纪严明着称,但那仅限于战场之上奋勇杀敌之时。一旦攻破城池,胜利在望之际,又会如何呢?恐怕那时,这群沉醉于繁华美梦、无法自拔的新郑百姓,连想要清醒过来的机会都将不复存在。
“射!”未等城门令多想,卫庄果断地下达了第二道命令。声音冰冷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城门令浑身一个激灵,想也不想便转身抽出腰间的长剑,高声喊道:“大将军有令,凡靠近城墙者,格杀勿论!”
卫庄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位关键时刻仍不忘耍小聪明、推卸责任的城门令,眼中的冷漠丝毫未减。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嗖嗖嗖......”
城头密集如雨的箭矢纷纷射向那些溃逃的士兵们。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企图抢先入城保命的众多贵族们,至死都未能明白,这些卑贱的大头兵,究竟何来如此胆量!
面对死亡威胁,韩军溃兵们终于认清了残酷的现实。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躲。曾经的傲慢与自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悔恨。然而,一切都已太迟......
紧追不舍的秦军如潮水般涌来,但他们同样未能幸免,被韩军铺天盖地的弩箭所射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
领军的将领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并迅速的包围整个新郑城,势必要将这新郑城围的跟铁桶一样。
大军依令行事,分作南北两路朝着新郑城延伸。
没多久,内史腾率领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赶到了新郑城外。
战车停驻,这位曾经的韩臣,今日的秦将双眸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耸立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与决绝:“传本将命令,向城内喊话,让韩王立刻出城投降!否则,休怪本将无情!”
“遵命!”一名亲兵高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一阵激昂的呼喊声从秦军阵中传出,响彻整个新郑城上空:
“城头上的韩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让你们的韩王出城投降,方可保一城平安!若负隅顽抗,当心玉石俱焚!”
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城中回荡不息。
……
收到这个消息的韩王安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他惊慌失措地爬上城墙,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当他站在城头,放眼望去时,眼前的景象却令他瞠目结舌。只见城外秦军军容整肃,还带着刚刚一场大战的血与火,黑色旗帜迎风猎猎,宛如一片片黑云压在了韩王安的心头。
韩王安只觉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若非身旁侍卫搀扶,险些一头栽下城墙。面对如此强敌,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白亦非呢?寡人的大军呢?”韩王安颤抖着问道,语气中仍旧带着一些希冀,希望大军还在。
“大王啊,我们的大军已经败了。血衣侯……目前不知所踪……”城门令满脸绝望的哭喊道。
残酷的现实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韩王安终于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便栽倒了下去。
……
而此刻,韩王安心中挂念不已的白亦非,正身陷困境。
此刻的白亦非由于发冠已被击飞,一头乱发肆意飞舞,其身上那件标志性的血红色长袍,亦在熊熊烈火中变得面目全非,处处可见烧焦的痕迹,显得异常狼狈不堪,全然不见往昔那位总是胸有成竹、气定神闲的王侯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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