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礼部尚书的话,嬴政也回了回神,道了声善。
“陛下有旨,宣诸番使臣觐见!”
威严的通传声从章台宫大殿内响起,宛如海浪一般,一层一层的向着大殿之外传播。直到落入那九层阶梯下的诸番使臣耳中。
大秦此前还没接受过各国朝贡,今年是头一次。
对于许多使臣来说,是从未来过咸阳的,而这章台宫也是头一次见。当他们抬头之际,看到那坐落于九层长阶之上的巍峨殿宇,只觉得仿佛在直视天神居所。
有几人竟吓得两股颤颤,不敢抬头。
当听到传召的声音,脚踩在那平整的石阶上,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脚不是自己的的错觉。
觐见自然不是一窝蜂的,而是按照顺序安排。率先觐见的是老三公子高的封地——原箕子朝鲜,现在的嬴氏朝鲜国国主的使臣。
公子高当年很是干脆利落的从帝国这里借了五千精兵,一头闯进了箕子朝鲜。乔松考虑到那地方到底是一个完整的国家,还给他派了些火器部队。然后,以近乎碾压的态势,拿下了整个朝鲜。
现如今,原本的箕子朝鲜国国主难逃,在南边找了块地圈地自萌,就等着老三什么时候腾出手来,就把他撵到海里了。
“朝鲜使臣朴德光奉我王之命,觐见皇帝陛下!”朝鲜使臣穿着和大秦类似,却又有些不同的官服,操着蹩脚的关中口音匍匐在地。
嬴政眼神中出现了一阵恍惚道:“免礼。我儿高可还好?”
“有劳皇帝陛下垂询,大王一切安好,只是时时思念陛下。”
“北地苦寒,高为国镇边,辛苦了。”
“倘若大王能听到皇帝陛下这句话,必然会喜极而泣。”
嬴政顿了顿,勉励了两句,便让其下去了。
既然是朝贡,那么自然是有礼单的。朝鲜王高为了向自己父皇表功,可是没少送东西,什么老山参,鹿茸之类的都是论车拉的,还有大量的稀罕玩意儿。
目前已经就番的十五个藩王,基本上都是如此,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豪华。
而朝廷却并没有回礼,或者说没有实质性的回礼,只是政策上的倾斜。比如对朝鲜,朝廷便决定开启一条围绕着帝国,朝鲜,以及扶桑三者之间的海上贸易通道。
其余藩王,也大多是政策上的帮扶,或者是借兵。
听起来,有些像是花钱买庇护一样。
不用说这又是乔松的手笔了,直接改了历史上天朝上国自以为地大物博,对藩属国加倍赏赐的作风。
十五个藩王使臣进贡之时,十六,十七,十八三位公子也在一旁看着,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哪怕是心里最不服气的胡亥,此刻也老老实实地不敢说话。
秦时世界里的胡亥也不是蠢人,可失去了赵高这个靠山,再加上始皇帝宠爱的是太子,他这个十八士子也只能泯然于众了。
毕竟,以始皇帝对太子的宠爱,他要是敢跳脱,指不定就得被撵到哪个苦寒之地喝西北风去了。
诸位藩王之后,方才是诸夷。
首先进来的,自然是代表东越的曹参。相比起其他人,曹参的表现简直是堪称模范,将自己放到了一个准确的位置上,既不会过于谄媚,也不会显得不识趣。
嬴政对他也很满意,夸赞了两句,便让他下去了。
然后,是漠北草原的五大部落之一,大秦的忠犬——赛罕部的使臣,小赛罕的长子。不,当年的小赛罕,现在也得称一声赛罕王了。
而漠北草原的五大部落,分别是赛罕,东胡,匈奴,月氏,以及大秦扶持起来的一个叫林钦的部族。
其中赛罕最强,林钦最弱,东胡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匈奴也是一样的情况,月氏纯粹是因为靠近西域,大秦为了保证西域的相对稳定,没去折腾他们而已。
“外臣蒙吉·赛罕,代我父向大皇帝问好!”一个生的雄壮,但长相有些稚嫩的年轻人左手抚胸,向始皇帝行礼。
嬴政依旧走过场一般的道了声免礼。
可接下来,这小子的一句话,却直接将整个朝堂和各方来使都震懵了。
“启禀大皇帝,父亲临行前交代外臣,他有一请求,肯定大皇帝考虑。”
嬴政皱了皱眉,有些不喜这擅自给自己加戏的使臣。
“蒙吉·赛罕,此乃大秦的朝堂,不是你赛罕部的王帐!”乔松很是不悦的开口道。
蒙吉·赛罕有些愣神,看了看乔松,试探性的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太子殿下?”
“正是本宫。”
“叔祖息怒!”蒙吉·赛罕很是光棍儿的直接跪了下来,这称呼直接把乔松给整不会了。你爹当初不要脸的非得称呼本宫为叔父,结果到你这儿,直接超级加辈了是吧!
可还没等他开口训斥,这小子又抛出了一个深水炸弹:“大皇帝,叔父,我父为大秦征战多年,自认为还是有些功劳的。
然而,大皇帝宁愿要那些不识礼数,不知王化的野蛮人为劳力,给他们成为大秦子民的机会。也不愿给我赛罕部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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