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一行不尽如人意,想看的魏武卒也只看到了典庆一人,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下魏地的风土,无法亲自领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遗憾。
乔松虽心有不爽,却也并未在此多花心思,顺着魏国的安排匆匆离去,前往齐国。
龙阳君一路将乔松礼送到魏齐边境,双方正式拜别,方才像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一样,急不可耐的返回魏境。而乔松,则是带着自己长长的车马准备前往齐国国都临淄。
他此行虽说最主要的目标是桑海城小圣贤庄,但身为一国使节,还是要先前往临淄面见齐王,方才能自由活动。
离开魏境,进入齐境,所见所闻却又截然不同。
齐国自从重新复国之后,历任齐王仿佛都躺平了一般,施行宽刑简政的国策,使得齐国环境相比起其余各国来说要宽松许多。
因此,齐地比起韩魏两国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说韩国是一片破屋烂瓦,四处漏风的破败,君臣上下毫无上进之心的醉生梦死;那么魏国则是一片昨日黄花之相,国中还有那么些忠臣良将,欲为魏国赴汤蹈火;而齐国则是一片繁华模样,只是这样的繁华总给人以一种虚浮之感,仿佛泡影,一戳就破。
但无论如何,繁华始终是繁华。
乔松此行是从马陵入齐,这里是齐国的边关重镇,同样也是齐国面向西方的门户。
围绕着马陵山这片地方,曾发生了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命人停下车马,乔松带着惊鲵和朱家沿着山道行走。
“看八百里马陵山川,见几度风风雨雨。阅七百载齐鲁风云,历多少起起伏伏。”
望着山道另一侧那起起伏伏的山峦,乔松不禁发出慨然长叹。
当初就是在这马陵山,孙膑与庞涓一战,改变了诸国命运。
孙膑利用庞涓之骄狂,以诈败诱敌深入,最终大败魏国。自此,不可一世的中原霸主魏国一蹶不振,霸业宏图终成一场梦幻。
而齐国借着大胜霸主魏国之威,奠定自己东方强国的地位,称王称霸,却也为日后齐国灭国埋下了祸根。
昔日霸主齐国,也如同曾经不可一世的庞涓一样,终究因骄狂而断送了霸业。
“咦?”身后的朱家轻咦了一声,然后笑呵呵的朝乔松抱了抱拳:“公子稍待,属下去去就回。”
言罢,朱家轻轻一跃,整个人便扣着断崖上的石头一路下坠。
乔松愣了一下,这是打算干什么?
只见朱家身子虽然不高,但却如同猿猴一样灵活,在这山壁之上攀爬腾挪。
乔松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羡慕:他跟着盖聂学习也有一段时间了,哪怕这段时间出使他国,身边也有盖聂,朱家,惊鲵三人轮番盯着,只要没有其他事,锻炼是不能停的。
可是,他现在距离这种江湖高手还差的远啊。
用惊鲵的评价来说,江湖上耍把式卖艺的都比他强。
没一会儿,朱家一手吊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似乎发现了什么。由于视线的缘故,乔松有些看不太清楚。
“他在干嘛呢?”乔松有些疑惑的询问起了身边的惊鲵。
“似乎是某种药材。不过,好像还有其他东西。”
药材?
乔松一脸的问号,值得朱家出手,想必应该是什么珍稀的药材吧。
不一会儿,朱家便再次犹如灵猿一般沿着山壁上的峭石攀爬了上来,落在了乔松面前。
“有劳公子久等。”
乔松诧异的看着朱家手中提着的一把似乎是戈的残件:“朱堂主,你这是……”
朱家拱了拱手:“属下瞧见山崖底下有一株药材,见猎心喜便下去了一趟。这是在回来的路上,偶然瞧见的,便顺手捡来奉于公子品鉴。”
乔松张了张嘴,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何须如此冒险呢。”
什么顺手啊,怕是为了此戈为真,采药才是顺手。
于是,乔松拒绝了惊鲵代为转呈,而是亲自接过了朱家所奉上的断戈,用袖子擦拭起了上面的尘土。
尘土之下,虽然仍有许多锈迹,可也可以辨认出来,是一把断了的青铜长戈。
仔细辨别,其纹路,制式,像是魏国所用。
“原来是魏军断戈……”乔松面色复杂的道:“犹记得当初庞涓率领魏武卒威压秦国,先孝公不得不做出割土求和之举。
未曾想,百年沧桑,风云变幻。昔日峥嵘如庞涓者,终究命丧马蹄。
亦如此戈,被丢弃在这山崖之下,遍布锈迹,昔日锋芒为风雨摧残,再难绽放。”
感慨了一番,乔松再度将视线放在了朱家身上:“朱堂主刚才采了什么药啊?”
朱家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姜一般的东西。
“这是何物?”
“公子,此药名为骨碎补。因其状似生姜,故当地人又称其崖姜,爬岩姜。
骨碎补性温,苦,属肾肝二经。有强筋壮骨,续伤止痛之功效,还可治金疮,跌打。
属下采这一支,年份在六十年上下,算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等回头属下炮制一番,便可作为农家壮骨秘药金肌玉骨丸中的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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