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上下打量了一眼刘季。
而朱家则是将刘季捧着的盒子接了过来,呈给了乔松。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只不过是朱家用神农堂收集到的珍贵药材炮制出来的丹药,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用来促进内功修炼,强健体魄的。
乔松命人将礼物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刘季道:“本君听朱家先生说,你也是出自沛县?”
听到乔松垂询,刘季连忙低下了头,腰也微微弯了起来,让自己显得卑微了一些答道:“回君上,小人正是沛县泗水亭人士。”
“咦?这倒是巧了。本君麾下萧何,曹参,樊哙,卢绾,周勃等人,无不是出自沛县,你可识得他们?”
刘季头低的更低了,一脸唏嘘的道:“不瞒君上,萧何,曹参与小人乃是熟识,樊哙与小人称兄道弟,卢绾乃是小人发小,周勃,夏侯婴等人皆与小人有所来往。
只是前些年小人年少轻狂,离开了故乡出来闯荡,方才与他们断了联系。”
“未曾想,你竟然还与他们有此等机缘。”乔松假做惊讶的看着刘季,随即又道:“不过,你也不需羡慕他们有今日之成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能与他们私交甚笃,想来也是颇有才学之人。
而朱家先生乃是本君肱骨,只是先生为人善良敦厚,有时做事少了几分变通。故此,你为先生之僚属,也该好好辅佐才是。
他日,本君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刘季心中一动,答道:“君上言重了。
朱大哥对小人有提携之恩,若非有他,小人此时或许早就死在江湖拼杀之中了。朱大哥不嫌弃小人粗鄙,与小人以兄弟相称。
小人虽不学无术,但也知义气二字。
因此,朱大哥的事,便是小人的事。
便是豁出去这条命,小人也要帮朱大哥达成所愿。
至于功劳不功劳,那并不重要。”
“好!果真义士也!”乔松大赞一声,道:“来人!”
半夏适时的出现在了廊下,向乔松微微一礼。
“去将本君宝库中那把照胆神剑拿来。”
“唯!”
不久,半夏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走了过来,将其呈给了乔松。
乔松将其打了开来,露出了一把造型厚重的古剑。随即,乔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刘季道:“正所谓,宝剑赠英雄。这把照胆,今日便赠予义士了!”
刘季吓了一跳,竟有些不知所措,将目光投向了朱家。
朱家一脸感叹的道:“昔商王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以元年岁次午铸一剑,长三尺,铭曰'照胆’。不成想,此上古神剑,竟然在君上手中。
刘老弟,你今日可撞了大运了!
这可是昔年楚国相剑师风胡子都难得一见的上古神剑呐。”
刘季这才恭敬地朝乔松一礼,双手接过了宝剑。
“朱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此剑放在宝库之中,也只会蒙尘。今日,以此剑赐义士,以显你二人肝胆相照之情义,也该传为一场佳话。”
二人同时向乔松行礼:“君上深意,我二人必铭记在心!”
“朱先生,本君交代之事,便拜托了。”乔松郑重一礼。
朱家连忙还礼,方才带着刘季告退。
乔松目送着刘季离开,眼神满含深意:身具照胆,已无赤霄。你这位赤帝子,也该就此安分一些了。
……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有些人来说可谓煎熬,对有些人来说,也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就过去了。
而对荆轲来说,见秦王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一日,荆轲穿上了代表燕国使臣的朝服,手持节杖走出了驿馆,登上了车朝着章台宫而去。
车驾轰隆隆的驶过直通咸阳宫的天街,看着两侧繁华的景致,荆轲不禁有些疑惑:这些,真的是如太子所说,依靠榨取列国的鲜血供养出来的假象吗?
心思恍惚了一瞬,荆轲迅速坚定了自己的心态,目不斜视的盯着远处那片逐渐放大的宫殿。
马车缓缓靠近章台宫,很快便到了宫城外围的护城河前。宽阔的河面上,三座宽敞的木桥从左到右依次排列。
可此时,这桥头却堵满了车马。
荆轲所乘坐的车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荆轲眉头大皱,询问引路的秦国礼官:“足下,这是什么情况?莫非,秦王不愿见我?”
“燕使误会了。”礼官很是无奈的解释道:“燕使有所不知,今日也是我王召集太学诸位学宫掌事,商议学宫扩建一事的日子。
这人多了,自然就手忙脚乱了。
不过燕使放心,我王早已颁布诏命,特准燕使可由中间王驾所行之桥而行。”
荆轲听到礼官的解释,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视线连忙扫向了那些车驾,果不其然,在其中一辆车驾上发现了墨工的标志。
也就是说,这事儿是真的?
那岂不是糟了,今日他所行之事,怕是要生出波澜?
可此时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之时。故此,荆轲只好瞥了一眼身后另一辆车上的副使,向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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