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是最长寿的鸟,其寿命可达七十岁。
四十岁时,爪子老化,无法抓猎物;喙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膛;翅膀变得沉重,羽毛又浓又厚,飞翔吃力。
此时只有等死或者历经一个十分痛苦的蜕变过程——独自飞到山巅,首先用喙击打岩石,使喙脱落;喙重新长出后,把爪子指甲全部拔掉;指甲长出后,把羽毛全部拔掉。
前后历时数月,鹰再次恢复活力。
而被豢养的鹰却不知道怎么处理,随着年纪的增长,不知不觉间曾经引以为傲的爪牙已经成了累赘,所以这样的活就只能让主人自己来了。
将手中的名单焚烧殆尽,乔松的脸色再度恢复了平静,玄翦知趣的下去了。
和衣躺在榻上,乔松手中捧着一卷书卷,但是注意力却并没有在书上,而是沉浸在图书馆中寻找着各种关于草原的资料,包括地形,历史记载,人物记载,历朝历代针对草原的策略等等。
……
韩信整顿大军的行动仍旧在继续,而乔松这几日就带着夏侯婴和无双在各营之间转悠,刷脸,让士兵们知晓他这个统帅的存在,偶尔也会和那些草原士兵聊一聊家里的牛羊婆娘,套套近乎。
乔松的长相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这些不明真相的草原勇士都将他当成了真正的成年人。
抵达草原的第七天,大军整肃完毕。
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响彻草原,空气中硝烟的味道陡然浓烈起来。各军主将纷纷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快马朝着中军大帐聚集。
这是聚将鼓……
聚将鼓响,过时不至者皆斩!
大军整合之后,人人都知道大秦的军法有多严苛,哪怕是草原上的那些将领,也都不敢有半分迟疑。
“中军副将韩信到!”
“左军主将周勃,副将樊哙,呼延信到!”
“右军主将曹参,副将卢绾,须卜罗到!”
“中军副将拓木·赛罕到!”
“左司马灌婴到!”
……
伴随着一声声唱喏,这中军大帐中很快就人头攒动,一个个身披铠甲,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异动。盖因今日的乔松亦是一身棕红色铠甲,双眸微阖,已初步有了人主之威严。
咚……
伴随着最后一声鼓响,乔松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几道慌乱的脚步声自大帐外而来,显然是有人迟到了。门口的卫兵刹那间手中长戈交叉,拦住了他们的路。
“闪开,谁让你们挡在这儿的!”
“你们这些南人,想干什么!”
“快给我们滚开!”
“大王,大王……”
帐外的吵闹声已经让帐内的拓木·赛罕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是他却黑着脸没有说话。
“人到齐了吗?”
左司马灌婴手捧着名册站了起来:“启禀公子,尚有五人未至。”
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小将领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宝座上的乔松,等待着他的决定。
“斩!”乔松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
秦法森严,军法更是森严。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这五个人无论什么缘由,点卯不至,便只有一个下场。用他们的脑袋,来维护军中的法纪。
而这一字落下,将官们心中一紧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点头。
“唯!”
灌婴转身面向了众人:“公子有命,点卯不至者,斩!”
帐外夏侯婴率领的亲军顿时将长戈指向了几个迟到的人。几人顿时抽出了手中弯刀,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仿佛猛兽般的咆哮,无双那高大的身影大踏步的分开了人群,手中独脚铜人轰然砸下。
咚……
刹那间,帐前的大地都震动了起来。那几人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鲜血狂喷重重的撞在不远处的石柱。
亲兵们一拥而上,让这些人跪下,一刀砍了他们的脑袋。
无双呸的吐了口唾沫,扛着独脚铜人再次回到了大帐门口,如同一个铁塔一般牢牢地守护着大帐。
大帐之内,乔松的视线在小赛罕身上停留了片刻。小赛罕顿时心中一紧,起身小碎步跑到了大帐中间,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小王御下不严,请公子降罪!”
“你是中军副将,此事与你无关,无罪。”
“谢公子!”
小赛罕将头埋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起身小心翼翼的重新坐了回去。整个过程,看起来毫无王的威严可言。
“大军已经整顿完毕,出征在即,本公子不希望再有人以身试法。”乔松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声音中不带一点儿感情色彩:“秦法森严,不要等到刀砍在脑袋上,才知道悔悟!”
“末将谨遵公子训示!”
“取舆图来!”乔松下了命令。
两个亲兵步入帐中,抬着卷起来的舆图来到了大帐正中,将舆图摊开展现在了众人面前。这正是整个河套地区的地图,当然还是老版的,并非后世那种详细的地图。
几个将军看的有些不太习惯,但也默不作声,没有哪个蠢蛋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来之前他们都得到了乔松授意,给草原人上课,不能什么都教出去,得留上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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