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韩王宫的刹那,乔松的心中微微泛起了一缕波澜。
今日选择放过韩国,并不意味着这件事的结束。相反,以焰灵姬为契机的一场腥风血雨才刚刚开始!
至于焰灵姬本人,她只不过是一个诱饵,一个用来钓鱼的诱饵。乔松并不关心她的想法,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找了个不有眼无珠的主人。
“公子……”李斯弯下了腰,在乔松耳边轻轻提醒了一声。
乔松回头看去,只见血衣侯白亦非与韩非两人相互对视着。那一瞬间,透过二人的背影,乔松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噌……
一声轻微的剑鸣,面前的幻境顿时崩塌。
乔松只觉得耳中嗡鸣阵阵,身上也有些刺痛的感觉。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门儿,他诧异的看向了盖聂手中出鞘寸许的长剑。
盖聂双手一抱,解释道:“血衣侯的独特内息搭配以未知气体,能扰乱人之心神。公子尚未习武,不要轻易面对此等敌人。”
那韩非……
乔松皱了皱眉,想起了那把破碎的逆鳞剑,随即心中恍然:“走吧,回驿馆!”
“唯!”
二人回答道。
不远处,御阶之下,白亦非回头看向了秦使离开的身影,眼神微微眯了起来:又是一个鬼谷弟子,真是麻烦!
随即,血衣侯迈开了步子,脚上的战靴踩在地上,发出了噔噔的声音。
韩非则是仍旧站在原地,沉思了起来。直到相国张开地从大殿中走了出来,叫住了他。
“相国大人,还有事吗?”韩非诧异的询问道。
张开地抚须称赞:“公子深谋远虑,化解我韩国危机,老朽甚是佩服。”
“相国大人谬赞,韩非愧不敢当。不知相国大人叫住韩非,是因为……”
“哦,是这样,王上有请。”
韩非微微一愣,怎么个情况?
心中烦虽然诧异,但是王命难违,韩非还是和张开地前往了宫里面的一处庭院。
不大的院子内有一条浅浅的溪水蜿蜒流淌,溪水两边遍植竹林,夏风吹拂,耳边沙沙作响。
韩王此时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显然这新郑盛夏的气候让他这个胖子也有些难以忍受。
此时,并非朝堂上,所以就随意了些。
看桌上那四五块寒瓜的瓜皮,韩非便知道父王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见礼之后,韩王让两人坐下,然后称赞了一下韩非:“老九,你此次应对得当,为父甚是欣慰。”
说话间,韩王挥手,让人给韩非上了一盘寒瓜。
用手触碰一下,微微见凉,许是用井水冰镇过的。
父王当面,韩非自然不敢说就这么享用,起身行礼道:“儿臣身为人臣,此乃应尽之责。”
“嗯。不骄不躁,很好!”韩王抚了抚须,让其坐下,然后说道:“眼下,秦使遇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然,寡人这里有一件事,却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着,韩王示意张开地将事情讲出来。
韩王所说之事,正是南阳郡丞叶腾上书一事。
“南阳灾情,寡人也略有所知,本以为天时如此,无可奈何,不想背后却另有缘由。
老九你当知晓,南阳承担着我韩国三成粮食产出,干系重大。
因此,为父有意派你秘密前往南阳一探究竟。
若真如南阳郡丞所言,你当秉承司寇之责,严惩不法之徒,以解南阳之危!”
韩非心中微微讶然,没想到父王此次竟然下了这么大的决心。
他不相信父王不知晓翡翠虎与夜幕之间的关系,但看父王如此态度坚决,恐怕夜幕此次的确踩到父王底线了。
那只老虎,已经死期将近。
只是,眼下离开吗?
韩非不禁有些发愁,这会儿的确不是什么好时间啊。
“怎么,有问题?”韩王见韩非一脸踌躇,有些不悦的问道。
“父王,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儿臣什么时候出发呢?”
韩王脸色稍霁:“灾情如火,自然是越快越好。
寡人给你一日准备时间,今日安排好一应事务,明日便出发吧。”
好快!
韩非心中一惊,不敢违抗王命,只好拱手称是。
可惜,那一盘子寒瓜终究还是没能享用。
……
离开王宫,韩非心事重重的返回了紫兰轩。他这副模样,一下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韩国的朝堂,有时候就是个筛子,四处漏风。韩非还没回来,朝堂上关于秦使遇刺一案的结果便已经被流沙众人通过隐秘渠道得知。
众人本松了口气,以为韩国总算是暂时解除了来自秦军的威胁,却没想到韩非归来却是此等模样。
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待到韩非把缘由一说,几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刚好赶在这个时候。”紫女不禁有些抱怨的说道。
韩非也很是无奈,王命难违啊。
“眼下秦使遇刺一事虽看似平息,实则非也。此时你接到这样一个任务,恐怕背后有人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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