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两分的事情,一时间还没有透露出来,所以乔松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将墨眉收为藏品。
随着二月二的临近,函谷关,武关,萧关三个方向陆续入秦,各国使节也纷纷抵达咸阳。
这几日,乔松和扶苏两人也跟着父王见到了许多秦国的文武重臣,比如代表秦国参加此次太学大典的王翦,法家代表李斯等等。
而之前一直躲着不见的阴阳家月神,也避无可避,见了一面。
二月二这个日子,是月神亲自占卜出来的,而大典礼仪,自然是儒家来负责的,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到位,便静待日子到来。
终于,在万众瞩目之中,二月初二这个日子终于来了。
当天晚上,整个咸阳都动了起来,打扫街道,黄土铺街。
而咸阳宫中,乔松和扶苏两人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在各自侍女的服侍下梳洗,随即一件件的穿上了厚重的玄黑色礼服。
看着眼前纤毫毕现的银镜中的自家公子,南星不禁感叹道:“可惜了,公子尚未加冠。要不然,会更加英武不凡。”
“这还用你说。”半夏轻轻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公子和大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大王就知道了,公子将来定是俊美。”
“你们两个啊,把本公子都快说的脸红了。”乔松不禁莞尔,摇了摇头。
“启禀公子,时辰到了。”
乔松神色一肃,随即起身走向了殿外。
身着厚厚的礼服,一言一行都需恪守礼数,不可举止轻佻,不可出言无状,但凡有半点失度,丢的可不只是他乔松的脸,而是整个秦国的脸面。
出了寝殿,大哥扶苏也走了出来。
二人礼服虽均为玄黑色,可在不影响礼节的情况下做出了些许区别,比如乔松的腰带,便不同于扶苏,而采用了玄鸟纹路。
盖因乔松出生之时,便身具玄鸟之像,故此才会有此标识。
“大哥!”乔松主动行礼。
扶苏还了一礼,然后道:“我二人快走吧,不可误了时辰。”
“大哥说的是。”
前方的宫人打着宫灯照亮了前行的路,领着二人出了玉芙宫。
在玉芙宫宫门处,停着两辆华丽的大车,一辆是扶苏的,一辆是乔松的,均是由四匹纯黑色无杂毛的骏马拉着。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一。
扶苏与乔松乃是秦王之子,位比公卿,故此驾四。
在如今宫中五个公子中,只有扶苏和乔松两人拥有参加此次太学大典的资格,其余人哪怕是小了他们半岁的老三都没这个资格。
二人在内侍的服侍下上了车驾。
此行需要先前往章台宫随群臣一起拜见父王,然后再跟随车队前往太学。
等二人到了章台宫之外,文武群臣已经到齐了。在这些人中,乔松还看到了许多平日里看不到的勋贵。
比如嬴氏宗族的族老关内侯,坐镇蜀中的文信侯,甚至还看到了公输越那个小胖子。
这让乔松心里不由得感慨。
可惜,今日是十分庄重的场合,乔松只能跟随礼仪官的指引站到该站的地方,他和扶苏是位于前排的,与上将军,丞相,关内侯等几人并列。这么显眼的位置,自然是没办法自由走动,要不然非得跑去拜见一下文信侯,询问一下阿言最近的情况不可。
这回文信侯返回咸阳是代表杂家参加太学大典的,没有带阿言。尽管只离开了咸阳几个月,但是文信侯浑身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几个月前的文信侯是权倾朝野的吕相国,而如今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随和的老翁,待谁都是一副和善的样子。
“大王到!”
伴随着宦者令洪亮的声音,端坐在步辇上的嬴政在朝阳的映衬下从章台宫中走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大秦的官员纷纷参拜,口中山呼万岁:
“臣等拜见王上!”
“愿我王万年!”
“大秦万年!”
“众卿平身……”
“谢王上!”
在章台宫稍事停留之后,秦王王驾方才正式出发。
从咸阳宫到太学一路上几十里路早就被从蓝田大营调过来的五万兵马戒严,尤其是目的地太学,更是被兵马围了个严严实实,咸阳的街市也被整整戒严了三天才重新开放,居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咸阳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海洋,到处都是代表大秦的玄黑色旗帜。
而车驾只有秦王,赵姬,扶苏,乔松才有,其他人哪怕是尊贵如丞相,上将军,也只能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一路上刚刚成为礼官的儒家弟子不停的矫正着随行人员的礼仪,稍有不对便会上去呵斥。哪怕是军中悍将也毫不畏惧,颇有一副你有本事弄死我的莽夫姿态,逼得那些军中将领不得不忍气吞声。
三十里路啊,虽说一路都是平坦大道,可因为要赶吉时,这一路上虽不是急行军,也差不了多少了。
乔松虽然有车撵能舒服些,可一路上却始终要保持挺胸抬头的姿势,连动都不能动。这一路上车马颠簸,屁股都不算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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