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开始疼了,我不敢去擦。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都没勇气继续翻看下去,看别人的日记,是很令人反感的行为,这么小的一个本子,外面一块多一个,我又怎么知道,这么小的一个本子,居然是她的日记本!
我没有感冒,但清鼻涕却一直控制不住的流,用纸擦了一遍又一遍,结果想着到底要不要看下一页的时候,听见白诗涵咳嗽了几声,看她一眼,好像要醒了,急忙把日记本给她放回到小挎包里。
情绪挺难控制的,白诗涵才睁开眼睛微微咳嗽的时候,我就把她扶坐了起来,拍拍她的背,然后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或许不当着她的面流泪,算是一个男人最后的倔强吧,就是有点不争气,怎么也笑不出来。
白诗涵清醒过来后,有些微微懵懂,她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把她抱在怀里,还抱得那么紧。
咳嗽几声之后,她才虚弱的开口:“卫青,你怎么了?”
我使劲的挤了一下笑容:“没事……诗涵,你感觉怎么样?”
她脸有点红,害羞了,忽然就埋下头去,散发着清香的发丝散落在了我的胸口,片刻之后,她有些虚弱且不好意思的小声说:“你是不是,没抱过女孩子……”
“怎么了?”我突然变成了丈二的和尚,被她这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
“抱太紧了,有点喘不过气……”她的声音跟蚊子叫一样。
“这,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赶紧把她放开。
没想到我一道歉,她反倒比我还紧张,忙给我解释:“卫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抱可以抱的……”
我“哦”了一声,又想伸手搂她,可是,这该死的勇气……为什么她没醒的时候我那么直接,现在人醒过来了,反倒又不好意思了呢?就这么愣住,但心里却想了很多。
师父叫我不要亏待狐倾倾和白诗涵任何一个女孩,连断头男鬼,那疑似我大哥的鬼,都把这件事重点划分在嘱咐我的话里,对现在的我来说,谁都辜负不起了,也就是意味着,从今往后一碗水端平是必然的,她本来就是我的结发妻子,以前只有名而无实,而现在,是时候给她一个完整的人生了。
听大师兄的意思,去九阴山未必是一件百分百的好事,我记得他话里有一句,如果能从九阴山活着回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九阴山就不是一个好地方,想从那边活着回来,带着很多不确定性,也是需要满足某些条件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带白诗涵和狐倾倾去,可惜现在联系不上大师兄,我心里那个急啊,就这么又急又愣的看着白诗涵,把她都看得不好意思的埋下头,轻轻伸手遮住了额头。
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终于想通了,于是就艰难的开口:“诗涵。”
“嗯?”她不敢抬头看我。
我眼珠子转了一下,不行,按照自己想的那样问,未免太直接了,显得我很下流。那个,我现在就想问一下,如何才能委婉而又不失风度的,问一个女孩子同不同意给自己生孩子?
她跟我的婚约多半是没解除的办法,万一我去九阴山,直接给大家来一个壮士一去不复返,那她岂不是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如果有了孩子,会免去很多伤痛,也算是,替我照顾她,陪着她。
别误会,像我这种正人君子,对两性那方面的事儿,不是很感兴趣的,我,我我我就真的只是怕她一个人会孤单的,真的!
想了半天,我突然灵机一动:“那个,诗涵……”
“你说嘛…”她好像都有点无语了。
“我有一个想法。”我摸了摸鼻子。
“什么……想法?”她偷瞄了我一眼,又赶紧埋下头去。
她这个坐姿……双腿并拢侧坐在床上,手又紧张巴巴的捏着放在腿上,还埋着头,你说你,我本来就是想问问的,不同意就算了,现在你这个样子,你不同意会让我很难做啊。
“也没什么想法……”我看着她那模样,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又赶紧把眼神收回来,“诗涵,那个,你累不累?”
她愣了,估计在想,这算是哪门子想法?好一会儿才抬头向我看来,轻轻眨巴一下眼睛:“嗯,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什么力气……”
你这,我是问你累不累,这不是把寡妇给你留下的后劲说了一遍嘛,看来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想了想,我又开始引导她:“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你最近过得挺累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又愣住了,半天才微微一笑:“卫青,我不累呀,感觉挺好的。”
“哦,那就好。”我摸了摸太阳穴,怎么回事,明显不太配合啊,难道委婉是错误的选择?不,有道是功夫不怕有心人,太过于直接的东西,往往会变成一种,让人一辈子都想着重新来过的成年遗憾。
“嗯,以前累不累?”
“不累的,我一直都挺好的呀。”
让她说一个累字有那么难吗?我打算要放弃了,再想了一会儿,又忽然灵机一动:“诗涵,这不是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嘛,我就很好奇,像倾倾和你这种,如果一辈子都在四处奔波,这里跑来哪里跑去的,是不是也会很累?你这段时间不就是这样吗,你回忆一下,是不是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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