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了,后来在我这拿走了我写下的一串电话号码,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看着窗外那五彩斑斓的大城市,还有夜空中密密麻麻的星星点点,我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不过,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
在以前的认知当中,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得知自己死期将至,那应该是情绪失控,崩溃大哭,甚至是一头昏倒在地上,原来不是那样的,哪有多余的时间反应,人的脑袋里就只剩下空白和迷茫。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看到无数架闪着光的客机从城市夜空掠过,忍不住去想着,那飞机里的人是多么的潇洒,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来省城玩,又不知道是省城的人要去哪里玩。
等着等着,门突然就被推开了,仰头一看,是气喘吁吁的李各方,还有背着个包,满脸急切的宁柠。
“师父……”李各方的声音都哽咽了。
宁柠也一脸难过的看着我:“师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师娘她们一夜之间全都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们找了您那么久,却要在这个地方见到您?”
其实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激动万分,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也不算吧,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无助和绝望,身边都没一个熟人,看到他俩,才能清醒的意识到,原来我还是这个世界之中的一份子。
“出去做了一单生意而已,受了点小伤。”我很淡定的道,刚才注意过这间病房,很普通,应该没跟什么癌症挂钩,也相信天依姑娘没那么无聊,会把我的病情说给她们听。
“啥,受的什么伤,让我看看,您哪儿受的伤啊?”李各方哭哭呆呆的就要上来给我做个检查。
“一边去,我这不还没死吗,哭什么坟?”我白了他一眼,心说你检查就检查,想捞我裤裆几个意思?
不过时间紧迫,我只能快速调整情绪,骂完就无力的笑了一下:“叫你们来,其实也是道别,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们,也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给你们。”
“道别?”李各方顿时愣住,然后跟宁柠对视了一眼,接着问我,“什么玩意儿道别,我嘞个豆啊,师父您可别搞啊,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想您,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您给盼回来了,怎么刚见面就要道别了?我必须抗议!”
他抗议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蹭宁柠的胳膊,嘴里小声念叨:“哭……哭……”
要说宁柠还确实是有些伤感,一被李各方教唆,小嘴立马一歪就流起了小珍珠:“师爷,我也反对,您不在的时候,我总感觉我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迷茫死了……在我眼里,您已经是……”
我哭笑不得,看来两人在路上已经商量过了,当即就欲哭无泪的问他俩:“你们今年都多少岁了?”
“我二十!”李各方应该以为我打算带他们一起走,立马喜笑颜开,“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十九岁半!”
宁柠撅撅嘴,赶紧把眼泪给擦了:“我十八岁……半!”
“哦,那我应该是三十岁了。”我说完无力的转了个身,不去看他俩了。
李各方都震惊了:“不对啊师父,您不应该才十九岁嘛,卧槽,难道您有什么……”
“你还知道我才十九岁啊?这是干嘛,你们见面就玩这一套,是一个十九岁的人能受得了的?”我都给气笑了,老子自己的事情都整不明白,还得被这两个家伙当成依靠道德绑架,我都快死了,谁又来让我依靠依靠?
“嘻嘻,师爷,我们这不是把您当长辈嘛………”宁柠调皮一笑。
我呼口气,翻过身看向他俩,表情无比严肃:“估计天一亮我就要走,时间不多了,问你们一件事,狐倾婷她们走的时候,有说过要去哪里吗?”
李各方回忆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冲我摇摇头,说她们是在我消失的第二天晚上离开的,压根没跟他打过招呼。
不过宁柠知道一点,毕竟头天我和狐倾倾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大家都担心我们,遍地的找,陈北剑跑我老家,李各方和宁柠就负责城区,狐倾婷和狐倾雪就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找。
找了一夜没着落,除了单独行动的陈北剑之外,其余人又碰头打算去更远的地方找我们,直到第二天早上,狐倾雪收到了狐倾倾报平安的短信,他们才开始往家里赶,不过回到家没见到人,电话又打不通,自然放心不下,于是又苦苦的等待起来,是碍于家里全是女孩,李各方只能先回家休息了,宁柠跟着狐倾婷她们继续等我们。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我“失踪”的第三天晚上,算起来,那是我把狐倾倾赶走的那个夜晚,宁柠说她记忆非常深刻,大概是凌晨三点多的时候,狐倾倾一个人回来了,当时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头发有些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魂不守舍的,不管她们怎么叫她,她就好像听不见一样。
回到家里的狐倾倾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像个傀儡一样回到房间,把门给反锁了,宁柠说那天晚上狐倾倾一直没睡,在房间里哭,大家都知道这可能和我有关,没去打扰她,想着等第二天她好一些估计就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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