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外的一处河堤旁,麦凌飞和池庆虎相互赤手空拳搏斗在一起。
拳、掌、指、爪,击技擒拿无所不用。
双方都限制内力,但依然招招强悍,时而刚猛有力,时而刚柔并济,打得周围积雪飞散枯草横飞
数百招之后,池庆虎的咽喉被一只手爪锁住,格出的右手被捏住关节反到背后,他涨红了脸想要挣脱,但始终挣脱不得。
“撒手,撒手”
阿飞松开手,池庆虎就立刻躺倒在了已经没什么积雪的枯草地上,这一场再一次以麦凌飞获胜而结束。
“嗬,嗬,嗬,嗬”
池庆虎剧烈喘息着看向站在一旁微微气喘的麦凌飞。
“不愧是大庸年轻一辈第一人,想赢你一招半式也是千难万难!”
阿飞笑道:
“池兄功夫已经非常了得,在我麦林飞所遇上的江湖好手中,能排前十!”
“只有前十?”
“有些人没有比过,毕竟不好分高下的。”
池庆虎的武功在阿飞看来确实当得起非常了得的评价,自己若非有几番奇遇,按正常发展来说,绝对不是池庆虎的对手。
不,这么说还说高了。
以阿飞如今的眼光看,当初的自己确实也是天赋不错的,但天地之大,有多少天赋卓绝之辈?又有多少被埋没?
若非有奇遇,阿飞觉得自己现在也就是一个功夫还不错的人,看向池庆虎估计得用仰望的眼神。
池庆虎对阿飞是彻底的服了,喘息了一会就已经平复了心情。
“咱们就比比谁先进入先天之境,虽然你已经摸到先天的门槛,但入先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现在确实打不过你,以后就未必了,总有一天我要胜伱,先天之下不行,那就先天之上再争锋!”
说着,池庆虎已经坐了起来,目光认真地看着阿飞。
阿飞脸上笑容更盛。
“好,我麦凌飞等着你!”
不远处的大通河中,贴着河面的地方有一双眼睛透过水波看着河岸边的两个江湖客,水下的一条庞大蛇躯显得有些兴奋。
没想到凡人武者之间的搏斗也如此赏心悦目,就和跳舞一样,跳舞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么跳的吧?
天边只剩夕阳,阿飞伸手将池庆虎拉了起来。
“走吧,找一家酒楼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对,不醉不归!”
两人都是异乡客,也都不可能在今晚回到家中,这跨年便结伴在酒肉中度过也不错。
天空中,易书元带着齐仲斌踏着清风伴着烟霞而来,扫向登州城内已经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看向城外的真君庙,也心有所感地看向两名武者。
到了真君庙前,以自己的原身感受这座宏伟的庙宇,易书元的感觉也是十分新奇的。
以一个客人的身份拜访自己的庙。
这会庙里已经没多少香客了,就算是庙中的帮工也大多都回家了,再不回家,可能赶不上家中年夜饭了。
当然,真君庙还没有关门。
“嘿嘿,这庙还蛮气派的!”
灰勉站在易书元肩头东张西望,仗着障眼法也不在意周围香客的眼光,它已经开始找自己的偏殿在哪了。
后院中,周家夫妇正在厨房忙活着,老庙祝也在一旁帮忙。
这群人当然也赶不及回家,就在这真君庙中跨年了。
一阵阵香味从庙宇后厨处飘来,让灰勉鼻子耸动了好几下,不过这会易书元正站在正殿中看着神像,它也没有出声催促。
齐仲斌站在一旁当然也不敢打搅。
此刻易书元的视角就十分有趣了,很有种自己看自己的感觉。
不光是因为易书元以原身看着神像,还存一分神念以神像看向原身。
以仙道法眼观真君神像,则隐有神光环绕,法相隐而不现,神光若即若离聚而不散;
以神道法眼观仙人真躯,则仙灵之气隐而不显,无有异常气息,气数如若常人,但再细看则清气自生浊气自退。
啧,这就是以往其他人看我的感觉吧!
随后易书元走向后方,厨房外,老庙祝正捧着一些劈开的柴火回去,看到有两人走来,一个儒生模样看不出年岁,一个仙风道骨。
“你们是找庙祝吧?呃,她可能暂时不太方便,有什么事找我也可以的,是要买香烛,或者捐献香油钱,还是点长明灯?亦或是想要做个法事?”
易书元笑了笑。
“我等与庙祝乃是旧识,今日远道而来,特来拜访一下!”
“噢,这样啊”
还是那一间空旷的偏殿内,陈寒就站在门前,而邵真则把神案当做画案,摊着白纸一手持笔,就这么看着陈寒却并没有作画。
“怎么样,这样可以么?”
陈寒忍不住问了一下邵真,但后者却微微摇头。
“还是不行?”
“非也,姑娘出尘若仙,实在是在下凭生仅见,有些难以下笔.”
“是画不出来么?”
邵真笑了。
“自然不可能,今日天色已晚,灯烛之下不便作画,明日天明再行落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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