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收成好的日子里,整个西河村都洋溢在一片喜悦之中。
易书元每每在村中走过,入目最多的颜色就是金色,村里能晒谷子的地方全都晒满了,田里也都晒着稻草。
家家户户院内院外都晒了谷子,晒谷场那种开阔地带更是得排着队来。
这便是事实呈现的丰收年。
晒谷场中,易书元用耙子翻动着谷子,周围都是稻谷的香味。
“伯爷爷,爹——娘说吃饭了——”
阿宝跑到晒谷场喊易书元和易勇安去吃饭。
午饭较为丰盛,除了一盘腊肉,还有一条新鲜的红烧鱼,再加上青菜和和丝瓜汤,用易保康的话说就是神仙不换的日子。
“来来来,大伯快坐!”“当家的,去隔壁借点酒来。”
“对对对,这么好的菜,没有酒怎么成!勇安快去!”
“哦”
刚刚盛好饭坐下的易勇安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看到阿宝趴在桌子下面到处看来看去,就一把拎了起来按在凳子上。
“好好吃饭,趴地上干什么?”
“爹,我在找小貂呢.”
“一会剩点鱼骨头给它,它就会出来了。”
躲在房梁上的灰勉听着顿时火气就上来了,我又不是狗,凭什么让我啃骨头?
“好了,勇安,你不用去了,我那有酒,我去拿。”
易书元站了起。
“唉大伯,我帮你去拿就是了,是不是在屋里?”
“不用了,你找不到的。”
易书元拦下了易勇安,然后走向自己住的那间屋子。
一进门,易书元袖子里就飞出一个葫芦,并在空中由小变大。
等到了易书元手中的时候,这个葫芦已经变得老大一个了。
养了这么些日子,今天就尝尝老教头的药酒味道如何。
等易书元回到堂屋,易勇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葫芦,这么大一个我会找不到?
不过大伯什么时候带来了这么大一个葫芦?
“哎呦喂,这么大一个葫芦啊?”“兄长,里面什么酒啊?”
“好玩好玩,伯爷爷这葫芦给我玩好不好?”
“去去去,这是装酒的!”
易勇安将阿宝又按回位置,显然所有人都被这葫芦吸引了注意力。
易书元轻轻拔掉葫芦塞,一股酒香顿时就从葫芦里面溢出来。
“这酒是我辞去文吏之职时,县衙的陆老教头所赠,是好酒,趁着今日便一起尝尝。”
这酒到易书元手上虽然还没多久,但如今也不能算纯粹的普通药酒了。
这段时间的晚上,易书元不再是睡梦修行,而是盘腿打坐,将酒葫芦放置身前,算是浸润了不少灵气在里头。
“这是药酒,里面可有不少名贵药材,喝了能调理身体,让人少生病痛。”
“这么厉害啊?”“味道倒是香.”
其他人都被酒吸引了,但赵氏却听得一惊,赶忙问道。
“大伯,您辞去了县衙的官职?”
易书元点头确认。
“一介文吏,岂敢称官,不过确是辞了,元江县志已经编撰完成,易某也没理由留在那了。”
“啊?”“大伯辞官了?”
这下易家人都反应了过来,本以为易书元只是农忙的时候来家里帮忙的。
易书元笑了,他早就想到了其他人的反应了。
“怎么,觉得可惜?”
易保康却一拍大腿道。
“辞得好!兄长这就能专心赶考了,等高中了,就是真的大官,也能告慰爹娘在天之灵了!”
靠,差点忘了还有易保康这么个绝对挺兄派。
易书元哭笑不得,他的外表年轻,易家人有时候就也会忽略他的真实年龄,那是妥妥的老考生。
“我呢,想要在有生之年游遍山川大河天下名城,或许有一天我会想当官,但肯定不是现在。”
“不说了,来,尝尝这酒!勇安,伱去给你媳妇拿一只碗来,弟妹,你也喝点,这酒中药材可名贵得紧!”
赵氏本来是不喝酒的,但一听药材很名贵。
即便还在为易书元辞职的事情可惜,但还是去拿了空碗,只是嘴中有些碎碎念。
很快,酒碗齐备。
易书元亲自为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酒,他的手很稳,一滴都没有撒。
即便李氏和赵氏几番推辞,易书元也依然为她们倒满了。
等倒完酒,堂屋里酒香已经盖过了菜香。
“来,我等从未一同饮酒,今日就喝一个。”“对,兄长请!”
“大伯请!”“请!”
几人端起酒碗,就连李氏和赵氏都笑着学男人碰了碰碗,随后浅尝辄止地抿了一口。
这酒一入口,一股辛辣和醇香同时冲击口腔。
等咽下去之后,更有热流在胃中扩散,激得人体表泛起一层细汗,火热但又舒坦。
“好酒啊!”“真好喝!”
“兄长,这酒不便宜吧?”“别人送的,不知贵贱。”
“我也要,我也要喝!”
阿宝闹了起来。
“小孩子家的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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