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禀报的殷练本以为龙君大概会让他派人处置一下,但此刻的声音中明显充斥着一种带着愤怒和惊骇的情绪。
受此影响,北海相当范围内的天空天气都变得更加恶劣,更是让海洋和陆地上下起来一场暴雨。
当天晚些时候,用过晚餐的关新瑞在县衙官邸书房中整理着卷宗写着文书,旁边是县衙的文吏和差役在协助。
一场命案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了结了,卷宗可以先理,文书可以先写,关键是献宝龙鳞这件事拖不得。
写着写着关新瑞便看向站在一旁的差吏。
“那付昌禹可有什么异议?”
差吏赶忙回答。
“也是个软骨头,吃了一顿苦头,他哪还敢有什么异议,更是生怕我们真的将其列为凶手,只求早点离开海玉县呢。”
关新瑞看了差吏一眼。
一旁的文吏则是眼观鼻鼻观口的一言不发。
差吏也笑着点头。
“小的明白了!”
“命案所获”直接变成了“海中现祥瑞”。
“软骨头有什么不好的,换种说法便是识时务,免受皮肉之苦,既然他如此识相,便好生招待吧。”
衙役一路跑来没有撑伞,虽然有廊道可以避雨,但也不免在没有遮蔽的地方淋衣衫,边喊边跑到了书房内,而关新瑞也不由站了起来。
“这才两天呢,就告诉他,本县还在追凶之中,为其安全着想也不便放其离去,等一旬之日后再说。”
关新瑞笑了。
这次也不需要对照卷宗询问差吏,关新瑞写得快了许多,没一会,一篇文章便行云流水般完成,轻轻吹一吹用镇纸压在桌角晾墨,关新瑞甚为满意。
文吏和差役对视一眼,随后一起行了一礼,领命退出书房,外头是“哗啦啦啦”的大雨下个不停,偶尔还会闪过雷光,响起几声遥远的雷声。
也是这时候,有一名衙役匆匆从外头跑来。
“是!那什么时候放了他?”
关新瑞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微笑,上奏文书之中写什么命案啊,上头也不会在乎的,反倒平添污浊。
书房只剩下关新瑞一人,他打开了书案上的一个木盒,解开黑布,欣赏着里面的美丽鳞片,随后念头一转重新提笔。
实际情况是,除了县衙戒备森严了不少,城里其他地方该啥样就啥样,当然,即便是县衙的所谓戒备也只是相对的,在一些人眼中依旧形同虚设。
关新瑞写完最后几个字,检查一遍之后又皱起眉头,随后用笔在刚刚写好的文书上面划了长长的两道,形成一个叉,也等于文书作废了。
依旧算是渔民打鱼所得,龙鳞也无意间到了县衙这里,至于命案则完全不提。
“没什么,你们下去吧,本官整理一下思绪。”
“大人,大人——出海的人回来了——”
“大人,这.这是为何啊?”
这次的文书和之前被划掉的可不是略作修改这么简单,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在哪?什么结果?”
“应该到衙门前堂了,大人吩咐过第一时间禀报消息,所以没来得及问我就跑来了!”
关新瑞点点头。
“你先到门口等我,我收拾一下。”
见衙役出去,关新瑞收好龙鳞将木盒藏好,随后才出门去。
这会衙役拿起门口的雨伞撑开,替关新瑞挡着雨,快步同他一起去往前头。
衙门前堂中,一队官差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还有更多人在一旁帮忙,有人忙着拿来布巾,有人帮忙脱衣。
“我说你们是真不要命啊,这天气出海??”“是啊,而且也不知道撑个伞,穿个蓑衣?”
“这海啊,以后再也不出了!嘶冻死我了”
“啊秋.”“啊秋.”
官差们身上的衣服都好似贴在了一起,更显得十分沉重,自己一个人脱都不太好脱,更有人不断打着哆嗦。
“唉,大人来了!”
关新瑞就来了,为首的一名差吏赶忙挺直身子上前,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立刻脱去衣衫的,为的就是在县令面前禀报。
而同僚们目前在衙门大堂的样子,也是回来的时候商量好的。
关新瑞进入前堂,一看这场景就是微微一愣,这一个个的和水里捞出来一样。
“辛苦了,诸位辛苦了,不知此番出海结果如何?”
为首的差吏赶忙上前。
“大人,我们在那渔民所指的位置捞了半天都一无所获,别说是龙鳞,就连鱼也没打上来几条,村里的渔民都说今天龙王爷发怒,加上天气越来越恶劣,海上越来越危险.我们,我们也就赶紧回来了”
关新瑞一看这些差吏的情况,虽然不是渔民,却也能想象一些情况,知道这种天气在海上确实危险。
“那李老三家中可查探过了,是否有龙鳞剩下?”
差吏点了点头。
“搜查过了,并未发现什么,也同白浪村的人说了,若是有谁捞到龙鳞,需要上缴县衙,再私自兜售便会被羁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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