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每个月一两千两银子的打点?”
“这……用不了那么多吧?”
“后宫贵人们都有月例,尊贵如皇后娘娘,一年也就千两银子上下!”
“宫里打点是有必要,每年一两万两银子,是否……是否太多了一些?”
“大姑娘现在已经是贵妃娘娘了,更进一步,就是皇贵妃,怕是需要诞下龙子才有可能。”
“入秋以来,雨水不断,乌进忠送来的东西不好说。”
“两府的世交故友往来……每年也是一笔不少的数目,那也是不可少的。”
“……”
“银子!”
“在没有外在大笔银子进项的前提下,欲要维持府中内外诸事运转,唯有开源节流!”
“开源,已经做了不少,比起前几年好多了,却不为多。”
“节流,有些难。”
“婶子的银子,这么看来……婶子的荷包和府中的库房……相连越来越深了。”
“这不是好事。”
“……”
婶子愁绪之言,秦可卿知道一些,听过一些,也有一些……未所知。
比如婶子所说的每月入宫打点银子,每个月都要一两千两,用得着那么多?
不需要吧。
打点!
自是明白。
一些人打点好了,是有好处的,这是不可避免的,却……用的到那么多?
婶子!
因先前一些事情,府中府库有些空虚,大太太发难婶子依靠府上的荣光发财。
如此,需要拿出一笔银子交给府上,填补府库,以为所用。
后来,二太太也应下了。
老太太虽没有出言,大体……想来也有那个心思。
不可避免的情况下,钟儿出了一个主意,以银子换取管家权力的增强。
也的确增强了。
现在……又恢复原样了?
一些人、一些事又恢复原样了?
婶子的银子拿出更多?
这……不是一个正常情况。
每个月入宫打点一两千两银子,再加上其它的支出,再加上婶子王家那里的事情。
杂七杂八的算下来,婶子一年都要拿出数万两银子了。
西府!
近年来,每岁的银子进项也就一万多两,如果将其它的东西也折算成银子,两万两也差不多。
婶子!
却要拿出远超那个数字的银子。
秦可卿秀眸蹙起,这是不对的,也是不应该的,这样就有些欺负人了。
一笔笔的银子拿出来。
金山银山也受不了。
“太太都将娘娘搬出来了,我一个小女子又如何?”
“说一个不字?”
“太太该说我对娘娘的事情不上心了。”
“娘娘在宫里荣耀了,两府一大家子才会荣耀,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
“只是……每个月一两千两银子,的确有些多。”
“尤其,太太还说……关雎每一次发布会我都要花不少银子,少花一些,将银子用在刀刃上更好。”
“这……。”
“如此奈何?”
“……”
“在乌进忠入京之前,说不得我还要拿出一些银子!”
“西府那里的库房银子……几乎不为大用,每个月只有一些铺子的进项,不过千两上下。”
“刨除各种开销之后,剩余不多。”
“接下来又要对大观园一处处庭院进行地龙管道的改造。”
“老太太所言,为避免后续的麻烦,准备一劳永逸……不使用钢铁所制的管道。”
“统一换成铜铸的管道!也符合大观园的省亲别墅尊贵!”
“此外,铜铸的管道不易被侵蚀,可以用很多年,也能将大观园保存最完好,以免影响风水气象!”
“天老爷,铜铸的管道……,大观园的园子有多少,府库也有多少银子。”
“一千两银子都打不住。”
“两三千两都打不住!”
“银子哪里来!”
“……”
凤姐再叹。
平日里在那里府上,自己也有细想,已经觉得心累,现在……同蓉大奶奶一处,话语一件件事。
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惨。
银子要不断的拿出去。
好像是理所当然的拿出去。
钢铁所制的管道不用,用上好的铜铸管道,那……说的容易,采买是要花费大银子的。
拉着蓉大奶奶的手臂,凤姐思绪混乱的摇摇头,继而躺靠在香枕,很有一股无力感。
自己该咋办。
自己是想不出来应对的法子了。
好像自己的荷包……是府中另外一个库房了。
里面好像有很多很多、无穷无尽的银子。
“钢铁管道!”
“铜铸管道!”
“铜铸管道的耗费是钢铁管道数十倍以上!”
“效果是好,太靡费了一些。”
“大观园的风水气象。”
“如若天候无碍,乌进忠他们入京在腊月中左右,在那之前的事情……。”
“尽可能节流一下如何?”
“一些不必要花的银子不要花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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