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新科举人覆试之事,臣等已经拟定文书,还有一些紧要之事需要陛下裁夺!”
养心殿。
秋日时节,一年中最为和煦之时,无需在里面摆放兽火炭炉,也无需摆放冰鉴。
门窗半开,便是温凉之风滚滚而入。
德正帝喜欢这样的天候,尤其还没有下雨,更好了,更别说天下各省也没有太大的灾情。
也就江南下了一些雨,并未有灾情。
山西之地有旱灾,也没有很大。
去岁,国朝杂乱之事不少。
今岁,否极泰来?
当如此!
“覆试?”
“朕瞧瞧。”
“算着时间,也快了。”
“明日就是鹿鸣宴了吧?礼部、户部那边都准备好了?”
德正帝从李衡山手中接过一份文书,先前的确吩咐过那样的事情,让他们将覆试之事拟定文书,就可大致定下。
“陛下。”
“按照惯例,新科举人中榜之后五日,就要进行覆试,礼部和户部那边的冠服、银两……皆差不多发放完毕。”
“文书上面有臣等拟定的主管官员,以及往年覆试地点,还请陛下决断。”
李衡山颔首。
“主管人员,就他们了。”
“考试的内容,多一篇策论吧,题目……朕亲自出。”
“覆试地点,每一次都不一样,这一次……就定在乌骓园吧。”
“朕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到时候去乌骓园逛一逛,你等也去瞧瞧。”
德正帝合上手中的文书,这等事情……有惯例可循,并不麻烦,覆试也是为考察那些新科举人的真正本事。
若有枪替之人,直接就发现了。
有真才实学自然不用怕。
“父皇。”
“覆试之时,是否所有的新科举人都要参加?”
语落。
一侧身着朱红五爪衮龙袍的男子踏步出列,拱手一礼。
“太子何意?”
德正帝看过去。
“父皇!”
“儿臣如今参赞朝政,协理军机,这两日顺天府和刑部那里出了一件事。”
“涉及三四位新科举人,还有一些乡试生员。”
“如今他们正在牢狱之中。”
“覆试在即,若是他们还在牢狱之中,倒是不能够赶上,按照定制,无故不参加覆试者,取消新科举人名额。”
太子将一事徐徐道出。
“顺天府、刑部那里可有审理完毕?”
德正帝握着手中那份覆试文书。
“大体已经清楚。”
“一应人证、物证都在。”
“还涉及一位生员的性命。”
“就是最终的判决下来,还需要几日。”
太子应道。
“既然一切都清楚了,就速速结案吧。”
“虽有涉及生员、新科举人,人命之事,非同小可,依照律法就行了。”
德正帝略有沉思。
平静目光一一扫过养心殿的诸人,最终落于太子身上,事情固特殊,不难处理。
“是,父皇!”
太子再次应语,面上待着浅浅的喜色,退回原位。
“父皇!”
“……”
当即。
太子身侧一位身着石青攒丝云团五爪衮龙服的年轻人也是踏步而出,拱手一礼,也是一言。
却……话语一滞,后续之言多有停顿。
“昱儿,你要说什么?”
德正帝看过去。
是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
“父皇,太子殿下所说的那件事,儿臣也有耳闻。”
“因涉及一位乡试生员的身死,故而罕见,京城之内,与列此次乡试的读书人多有关注此事。”
“连城中许许多多的报纸也在说道那些事。”
“若是持公正平和之心,报纸所言自然无碍。”
“可许多报纸哗众取宠,为了令报纸卖的更好,肆意夸大此事,更有诽议朝廷要臣。”
“更甚者,诽议父皇与朝政大事。”
“还有一些报纸,公然连续数日提及杂乱之事,引得京城上下民众愚从,引的乱象纷纷。”
“实在是……不妥。”
“儿臣以为,值此时,当对京城内的报纸给于好好整顿,还有各省出现的一些报纸,也要给于整顿。”
诚王殿下出列。
虽有迟疑,还是说道一事。
“报纸!”
“京城内的报纸的确很多很多,其中胡言乱语、夸大其词……之事朕也有所知。”
“京城内的这几日报纸,朕也有一观。”
“一些报纸的确当整顿一番。”
“衡山,你觉得呢?”
德正帝点点头,京城内的报纸是一个什么样子,心中有数,的确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了。
为了多卖几份报纸。
什么话都有。
什么事情都有。
什么图册都有。
……
“通政使司掌管那些事,臣以为……先让通政使司那里拿出一个章程。”
“而后,给于处理。”
“报纸之事,利弊两端,当权衡决之。”
李衡山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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