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米奇指着自己，一脸呆萌，“我就是个摄影师。”

　　 “我信你个鬼！”洛白大声喝道。

　　 “你们一个个坏得很，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阴谋！”

　　 这个月有点多灾多难。

　　 给他整得有点PTSD。

　　 只用拍一张艺术照的代价就拿到这么重要的情报，甚至一瞥世界真相。

　　 进展太顺利。

　　 怎么就感觉不对劲呢。

　　 “现在——”米奇微微一笑，“该你履行义务了。”

　　 洛白全身一寒，摆出警戒姿态：“我说过，要是涉及危险，我有权拒绝和修改。”

　　 此前那声【交易成立】应该具备很高权限。

　　 这个艺术照估计不拍不行。

　　 好在他留了个心眼，有危险可以拒绝执行。

　　 “嗯——”米奇捏着下巴思索，“其实我还没灵感。”

　　 他抬眼看向洛白，目光带着期盼：“要不，你帮我想想。”

　　 洛白给他翻个白眼：“你是摄影师还是我是摄影师。”

　　 “没灵感你咋不整个女装...”

　　 话一刚出他就后悔了，猛地收住嘴。

　　 可已经来不及。

　　 米奇真真切切听到那两个字，双眸瞬间失神，反复低喃：“女装，男性穿女装...”

　　 一层思想枷锁被打破。

　　 如同开辟什么新世界。

　　 无数画面和灵感涌现。

　　 “天才...”

　　 他感慨轻喃，看向洛白的目光充满崇拜，敬若神明。

　　 “天才！”

　　 “你怎么会有如此精妙的想法！”

　　 “太棒了太棒了！”

　　 “艺术哒——”

　　 米奇抓着脑袋狂笑，亢奋到极点。

　　 洛白看着一这幕：...

　　 突然。

　　 米奇不知想到什么，笑意骤停，打开超算环查看物资。

　　 没有女装。

　　 他双腿一软，颓废地跪在地上，发出响彻冥界的爆鸣。

　　 “啊——”

　　 “该死！”

　　 “一件女装都找不到...啊啊啊，我真该死啊！”

　　 他捶胸爆哭，那懊悔的模样，就像卡组回应，空手神抽【蛇眼梣树灵】，但是通召后不小心点到【取消】。

　　 确实该死。

　　 洛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暗道：“妈的，神金。”

　　 不过明面上还是得客气一点。

　　 “你慢慢想吧。”

　　 “在你说的那个新月到来之前。”

　　 “过时约定就失效。”

　　 他淡淡对颓废的米奇说罢，无情转身离开。

　　 离抽象人远点。

　　 这娃安静的时候挺正常，抽象的时候也很抽象。

　　 洛白继续行走在集市大街上，四处张望，内心的警戒放下不少。

　　 米奇讲述的情况跟他和车夫的遭遇相符合。

　　 这些死灵本质不过是一团被乙呐包裹的电磁波，没有肉体，乙呐很快就会消散，最后成为各种因子被神星树吸收，成为乙呐，散回到现世中。

　　 “冥界还挺繁荣。”

　　 洛白喃喃自语，悠闲得像是在逛大街。

　　 尽管，周围全是死灵。

　　 还挺想拍几张照发朋友圈。

　　 “家人们——”一道熟悉的细微声音传入耳中，“能看到吗...”

　　 “我在冥界...”

　　 洛白一怔，朝声音方向慢慢转头。

　　 与时同时。

　　 陈昕昕手握直播架，鬼鬼祟祟地缩在袍子里，跟着转身。

　　 刹那之间，四目相对。

　　 时间在此刻停滞。

　　 “老...老师？！”陈昕昕忍不住尖叫出声，引来周围的注目，她很快又捂住嘴。

　　 洛白望着她的直播套装，感慨道：“天才。”

　　 他原以为在冥界拍照留念已经是天下无敌。

　　 没想到还有高手。

　　 冥界直播！

　　 真正的天才！

　　 她是懂热度和流量的。

　　 “咋啦，搞成这副鬼样子？”洛白在陈昕昕身上扫了眼说。

　　 她换上了跟土着人相似的麻布，把直播架伪装成法杖，整个看起来像部落巫师。

　　 混在其中，根本发现不出异样。

　　 “嘘——”陈昕昕连忙摆出噤声手势。

　　 然后，她装作不认识洛白的模样，错开身念经：“阿嘛阿巴...吗咪吗咪吽...”

　　 “南无阿弥哆婆耶，哆塔伽哆耶，哆帝耶他哆塔伽哆耶，阿弥利哆，毗迦蓝哆，阿弥利哆…”

　　 接着背对洛白，展示掌心智能机上的一行字。

　　 “别被发现是生灵啊！！！”

　　 她用了三个感叹号，看得出来有点急。

　　 “别被发现是生灵？”洛白眉头一皱，回想起跟车夫的遭遇。

　　 那车夫知道他是生灵后，脸色确实变得很抽象。

　　 “已经被发现了。”

　　 他小手一摊，无奈笑道。

　　 醒来那会，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来不及，也不知道要伪装。

　　 陈昕昕一听，倒吸一口寒气，加快脚步跑开。

　　 没有一丝留恋。

　　 “这么怕？”洛白还是不解，站在原地。

　　 就算被发现是生灵，死灵也奈何不了。

　　 要是有攻击方式，车夫那会已经动手。

　　 这时，一个妇女追着一个熊孩子在街上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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