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思考了很久,她觉得她可以直接从皇帝入手,皇帝虽然是男子,但他首先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帝王。
既然是人,那便可以以“利”诱之。
不过谢宁第一个找上的还是国子监祭酒,主要是为了考学。
秋夜寒凉,站在高楼之上,圆月倾落,似乎触手可及。
“推算错误,天狗食月并未如期而至。”白监正的面色并不好,其他教授也是。
谢宁走至一旁的小桌案,然后抽出自己的计算稿纸给他们看,“不仅是这几日本该出现的天狗食月,还有我通过计算发现《周元历》的推算与实际月相不符......”
几人围着桌案开始了激烈的讨论,谢宁在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后才退出接过小吏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周元历》的计算也是相当精准的了,与她从自己的所存的近代书籍所测的一些数据相差不过几十秒,但也还是差。
它还可以更精准一点。
等众人计算讨论好一会儿,谢宁才将提出自己的意见,“推算历法的根本还在测验,而要测验的更加精准,便需要更好的仪器,不仅如此,观一地之天象亦有不足,我认为需要在多地建立观星台以观天象......”
说了许多,谢宁才与沉思中的白监正提及一些书籍不足的事情。
她还有校勘的任务,白监正是与她一起进行修书的人之一,而哪里藏书最多呢?
国子监便是其一。
白监正不疑有他,当即便拍板带谢宁去跑各个藏书阁。
国子监里的是最后一个去的藏书阁,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刚来便有学官领着他们去藏书阁。
带路的学官没忍住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谢宁,这就是那位谢小大人?可真年轻。
几人去的时候刚巧撞见国子监韩祭酒在那儿读书,几人互相行礼,然后都自然而轻巧的开始自己找书看。
白监正几人的目标明确,就是找有没有前面那些朝代的历法书,毕竟因为时间久远还有战乱,不少历法书都没能保存下来。
在白监正几人埋头找书的时候,谢宁已经拿着一本书坐到了韩祭酒旁边,且做出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只不过是摊开了书本,却一页未翻罢了。
韩祭酒本不想理会的,但看着谢宁稚嫩的小脸,还是没忍住关心的问道,“谢小大人怎么了?可是没找到书?”
其实他是想问谢宁是不是挨欺负了,心中也有些不愉,其他的大人难道就不能看着谢宁年纪小让让人家吗?
欺负一个和自己女儿孙女一般大的小姑娘也太不要脸了。
“阿嚏——”白监正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不成这几日都爬三楼去看仪器吹到了风?
谢宁不知道韩祭酒脑中的想法已经偏到海边去了,只低声道,“不是,我只是在经书上有一些困惑不得解。”
这话说的韩祭酒立刻就精神了,他能当国子监祭酒,学识必然是能甩他人八条街的,谢宁在学习上,特别是在儒经上若是有疑问,来问他绝对是找对人了!
摸了摸花白的胡子,韩祭酒温声问道,“有何困惑?我或可给你解答一番。”
谢宁顿时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韩祭酒,“不知韩祭酒可否为我讲一讲‘忠恕之道’?”
原来是这个,韩祭酒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这里需要安静些,你与我来。”
藏书阁旁边是有小厅的,里面正有几位老先生在排书。
韩祭酒示意谢宁落座,旁边的仆人立即捧了温茶过来。
“谢小大人可知‘忠恕’一词出于哪里?”
“知道。”
谢宁端正身子,“这个词出自《论语.里仁》,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不错。”
喜欢慢穿记事簿请大家收藏:(kongyunge.net)慢穿记事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