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州暗骂老狐狸,端王也偷偷的问贺先生,“先生,您知道我来此地是为了什么,您怎么......”
端王心情并不好,他出这题就是为了表达一个信号,结果贺卿安两边都不站。
回到家歇息的贺先生这才把视线从书上重新转移到端王身上,“你们太心急了,泉州是个好地方,你若是有空,便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过得多带些人。”
不然会不会遇到危险,他可说不定。
这话便是支持自己的,端王神情松了下来,开始问贺先生关于泉州的一些事情,然后又道,“先生,您真的不回京吗?陛下有意......”
贺先生打断了端王的话,语调平平,“端王殿下,我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再争不动了,陛下的路,还需他自己走。”
他才不想回去,当初被调往泉州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被伤透了。
端王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陛下是个好人,但当初也的确是口不择言了些。
师生之间的关系看来是无法修复了。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见面的好。
端王走后,谢望之才从内室缓缓走出,刚刚两人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贺先生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良久,才涩然开口,“望之,我走不动了。”
谢望之恭敬的站在贺先生下首,眼神坚定而清明,“先生,您的路,弟子来走。”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花过雨,又是一番红素,谢宁听着外面的残雨滴答,春季雨后的潮气似乎都格外的清新。
谢起拎着书篮跑过来,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上扬,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考过,但是考完试就是好轻松!
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谢起才问道,“阿爹呢?”
“那不是?”
陈氏指着外头,远处,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正是谢望之。
他身上的青衣随风轻轻飘动,手中的油纸伞宛如一朵雨中盛开的花朵,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气息。
谢起兴奋的跑到谢望之身旁,“阿爹,这次诗文的题目是“江”!”
他正巧把之前作的那首诗润色一番写上去便是了,至于会不会被同一考场又听过他这首诗的方由抄袭,这倒是不必担心。
毕竟当初甲板上不仅仅是他们一家子和方佑。
“但是我觉得我的诗文比起其他人来说差了不少。”
谢起暗暗关注过其他考生,其中有不少都是很会作诗赋的,而且还是小有名气的那种。
“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诗文还是不错的。”谢望之并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领着妻子一起在街边走着,享受片刻的宁静。
今日的珍馐阁很是热闹,一楼大堂坐满了人,便是二楼的散座都坐了不少人,不少大小包厢也有了预订。
附近的其他酒楼饭馆也很热闹,毕竟刚刚考完试,学子们都想放松一下,所以设宴的设宴,聚餐的聚餐。
谢望之早上的时候就叫墨书来定了一间小包厢,因此一进去便有伙计带着他们前往包厢。
伙计笑容满面的请几人坐下,弯腰问道,“几位客官可是第一次来珍馐阁?可要小的给您推荐些本店的招牌菜色?”
谢望之道,“一份素烧鹅、一份芙蓉肉、一份小葱烧鱼,其他的你看着点吧,要五菜一汤,外加三份茶点”
“好嘞。”伙计知晓这位应该是来他们珍馐阁吃过的,不过他却不记得了,或许是以前来过吧。
伙计弯腰笑着推荐,“小的再给您上一份烟熏鸡、一道时蔬、外加一道金玉羹可行?茶点的话给您上柿子酥、白露百合糕和一口酥如何?”
谢望之点了点头,“那便如此。”
珍馐阁的上菜速度还算快,谢宁在慢悠悠的喝完半盏茶后菜便上来了。
“这素烧鹅做的不错。”
陈氏吃了一口,眼睛便是一亮,素烧鹅并不是真的烧鹅,而是用薄薄的豆腐皮将山药卷起,然后烧制而成的。
谢宁狂点头,直接伸手夹第二块。
她现在用筷子用的很溜,这豆腐皮吃起来就像是烤过的鹅皮,咸香入味,里面的山药馅料软烂,两种口感兼容,味道是真的不错。
谢起更爱那一口芙蓉肉,顾名思义,貌似荷花,却非花似花,十分的雅致,他在外面看见画的时候就很想吃了。
如今一吃,果然深得他心。
猪肉与河鲜相辅相成,汤汁入味,他能就着干完两碗大米饭!
陈氏见谢起埋头苦吃的样子,不由得给他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混合着茶香的烟熏鸡,味道比之别的烤鸡更香却又不腻。
就是表面的酥皮,也是极为好吃的。
谢宁也收到了父亲夹过来的鸡腿。
陈氏见谢宁吃的差不多了,便舀了小半碗羹给她,“这是板栗和山药羊排熬制的,十分滋补,宝儿尝尝。”
“嗯嗯。”
谢宁颇为遗憾的收回筷子,她也好想干上两碗大米饭,但是肚子装不下,每次她吃饭都是半碗多点,然后样样菜品都吃上一些,再喝半碗汤。
饭后再吃点茶果,肚子是满足了,就是嘴馋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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