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娘抱着谢宁的官服看了又看,等谢宁从书房出来便拉着谢宁进房,“宝儿快穿下这官服给娘看看。
若是不合身,晚上的时候阿娘给你改一改。”
谢宁有两套官服,一套浅绯色的,还有一套绿色的。
“好。”
谢宁穿的是浅绯色的官服,也就是那套六品的官服。
因着是谢望之办的,所以谢宁的官服还是很合身的,而且谢宁长的白净,又比一般同岁的孩子身量要高些,陈晚娘看着长身玉立的姑娘,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惊艳。
谢宁肖父,又带着一丝女性的柔和,乍一看上去,倒是有些雌雄莫辨。
“阿娘给你梳头,然后把官帽给带上,等下去给你阿爹和阿兄瞧瞧,也好激励你阿兄努力。”
然后在吃饭的时候谢宁就直接坐到了谢起对面,当然,她没有带着官帽,只是把头发梳起来了。
毕竟官帽容易打到人。
看着对面穿着浅绯色官服的谢宁,谢起直接被万箭穿心,恨恨的低头咬着酥烤小羊排,此刻只有美食能治愈他的心了。
他还没科举呢,下面的妹妹就已经入朝为官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接下来他该是会收到多少同窗的“羡慕嫉妒恨”。
虽然他也为谢宁骄傲吧,但是作为大谢宁好几岁的兄长,自己的脸都要捡不起来了,想哭。
饭后谢起唉声叹气的拿起书去花园背了,谢宁也将官服换了下来,然后揣了一个胖乎乎的金锭子去找谢起。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金锭子难以治愈的心情,若是不能,那肯定是一个不够,真的有人不爱闪闪发光的金子吗?
果不其然,谢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应该说闪着金光,“宝儿,你怎么那么多金锭子?”
好闪啊。
谢宁坐上了阑干,然后扔出一个小石子,水花飞溅,惊起荷下瞌睡的坐鱼。
“陛下赏的。”
给一般人看病能得银锭子,但皇帝会更大方一点。
不对,谢宁细细回忆起自己得到的赏赐,然后幽幽道,“这金子都是皇后娘娘和燕曦公主赏的,陛下赏的都是一些字画珍宝布匹,还有笔墨纸砚之类的。”
不细想不知道,这么一想,皇帝还真没直接赏过她什么钱。
虽是如此,谢起还是好羡慕,他到如今都没什么收入,花销都是支用的公中存银。
“宝儿,阿兄也不白收你金子,正巧我一个同窗想做一门生意,没有资金,我打算和他一起做。”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有额外的收入比较好,啃爹娘啃幼妹,他也很不好意思,但让他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自己慢慢经营又不太现实。
刚好他那同窗是一个读书不太行,但却极喜欢钻研商事却且十分敏锐的人。
“什么生意?”谢宁有些怀疑谢起是不是被诓骗了。
“就是每到节假日出游的人都很多,但不是人人家里都有马车,特别是对于我们学子而言,还要去车马行租用。
租车也很贵的,大家都不是什么有钱人,而且有时候还不一定能租到。
我那同窗便想着,若是制一长车,让人可以拼车出行,大家一起平摊租车的费用,岂不妙哉?”
谢宁心下微松,也认真的和谢起探讨起此事的可行性。
这就相当于现代的公交车了,谢起同窗的想法其实是有先例的,前朝便有油壁车,车内铺设坐垫,可搭载六至十人,亦是与公交车类似。
说着谢宁便把谢起拉到了书房。
见谢宁摊开纸张要给他们画设计图,谢起十分殷勤的倒了点水开始磨墨。
他当然是知道谢宁在设计这一方面有着极高的天分,看看现在京城里十分火爆的餐车就知道了。
“你们的想法很好,但是如果直接按照前朝的车来运行,便不太适合了,这门生意已经有人沾了手,所以你们得有比这还好的点子。”
她便在车的设计上开始着手。
“好好好。”谢起小鸡啄米般点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子在朝他招手。
谢宁画了一半才想起来问谢起,“阿兄,你那同窗家,有钱吗?”
若是钱不够,那便是做再多,这生意也是容易被抢的。
“有,不,他没太多的钱,但是他祖父官大。”
“什么官?”
谢起神神秘秘的道,“是安国公。”
那这官的确够大,可为什么家里背景那么硬,会没钱?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起拿起一块冰凉的西瓜咔嗞咔嗞的吃了起来。
“虽然他们家背景深,算钱财也能高出咱们家好几里地去,但架不住家里孩子多啊,这个分一分,那个分一分,算下来每个人分得的东西就不多了。
更别说那卢三还有妻妾儿女要养呢。”
后面自觉失言,谢起连忙略过。
怪不得还要拉着谢起一齐入伙做生意。
谢宁吹了吹纸张,等墨迹干了才交到谢起手上,“阿兄便也拿着这个去投资吧,不过却不用说我的名了,往后若是有分红,你分我一份就是了。”
她不太在乎这些,钱是赚不完的。
虽然她喜欢钱,但她更喜欢社会的整体提升,因此她并不吝于将自己的所学所知贡献出去,毕竟从一开始,她也是学的前人,在前人栽下的树荫下乘凉。
她并不是无私,只不过所求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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