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看了看,里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文邹邹的话,大意就是后宫空虚,为了祖宗基业和大周的未来,皇帝应当选妃充盈后宫,为大周开枝散叶。
说实话,谢宁也有些意外,原来有的时候古人也不是那么的封建古板。
“陛下是如何想的?是择一皇.....夫,还是多选一些?”
谢宁面色迟疑,她记得景帝还在的时候燕曦就相看过不少了,那时候燕曦也说她看上了一个武将家的郎君。
也不知道现在的燕曦想法改变没有。
燕曦摆了摆手,“虽然以前也有公主养面首的事,但到现在,公主也被奉为了一个标准,便不能过于肆意了。
就如宝初姑姑,时下人谁不赞她一句贤惠?朝中大人对她也颇有赞誉,认为她是个标准的女子。
却不想朕换了个身份,那些人倒是不拿这个标准说事了。”
说着燕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上挂起了笑,“朕倒是很喜欢夏相的一些观点,那就是后宅的女人多了,就会乱家,是乱家之本,转换一下身份,后宫也是。
朕后宫的男人多了,到时候肯定更乱,所以朕只打算挑一个听话又聪明的去管一下后宫......”
当然,也得好看的,燕曦还是很看脸的,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孩子出发,她自是想要一个集齐父母优点的继承人。
谢宁眼眸微弯,若是广纳后宫,那对世间的女子影响会更大,但谢宁个人认为燕曦的后宫不必那么多人。
其一,她的身子并不是那么的好,其二,现今的男子和女子又不同,大部分女子都是被社会规训过的,而男子更具有野心和反叛精神,也拥有更好的土壤,所以更容易出乱。
不过自燕曦开始,生育主动权便在一点一点的回归到女子手上。
两人正聊着呢,太皇太后便派人来燕曦这儿了,那嬷嬷领着一个红肿着双眼的老妇人前来,谢宁正要退下,那嬷嬷就叫住了她,“谢大人可莫要离开,等会子还得求您救人呢。”
来宫中求人的正是宝初公主的乳母,自年初的时候宝初公主就生病了,断断续续的一直不见好,如今,已经不行了。
燕曦皱起眉,“为何不早点找来?”
“陛下,宝初殿下不让,她说您日理万机,不能拿这等小事来麻烦您......”乳母的声音有些哑,怕是哭了好久了。
然后又跪着朝谢宁磕头,“谢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殿下吧,她,她太苦了......”
她是趁着公主昏迷然后才寻了由头进宫来求救的,若不是她在宫中有点人脉,也走不到这里。
燕曦听了乳母的话怒极,来不及更衣,叫人备了马车便往公主府赶。
谢宁叫了一个小内侍去太医院请太医一块去公主府,顺带多备一个药箱给她,毕竟她现在没当太医,自然就没有随身带药箱的习惯。
看了一眼悲戚的乳母,谢宁弯腰上马车,心中也有些震惊,那路家也太大胆了,真是不要命了。
宝初是公主,便不是嫡公主,也是颇受帝后宠爱和兄长景帝尊敬和爱护的,可却活的苦极了。
她当初下嫁到路家,不仅打理后宅,相夫教子,在婆母生病的时候亦是亲自侍疾,配药尝药从不假手于他人,如此孝顺贤惠,不知多少文人大臣赞誉。
可其实只是路老夫人觉得宝初公主只生了一女便再无所出,十分不待见她,时常拿“孝”字压她,那所谓的侍疾,只不过路家老夫人故意装病来磋磨宝初公主罢了。
而且宝初公主和驸马之间的感情并不好,驸马时常冷待宝初公主,且经常带妾氏出门与友人游玩。
这便罢了,那路驸马说句好听的,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胆大妄为,不知廉耻,他竟然在宝初公主生病时带小妾在病床旁通奸,且与那小妾一起出言不逊讽刺公主。
之前路驸马做的蠢事都被宝初公主压了下来,她都忍着,不是为了什么家庭和睦,而是为了国体和皇帝。
她是晚辈,不能不孝,她是妻,不能不尊夫。
且路驸马是武将,大周公主基本上嫁的都是武将,就是为了将军事力量握在手中,宝初公主知道自己是一座桥梁,她承了大周给她的荣华富贵,必是要回报的,所以她不能让桥梁断了。
因此她都忍着。
可或许是过于懂事和乖巧,以至于路驸马越来越得寸进尺,不将她放在眼里,就是一个小妾,都能站在她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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