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芙蓉在武玄月的言语之下，逐渐失去了战斗力，当初的局势不论如何，也是从自己一族先背叛开始走歪的。

　　 武玄月见覃芙蓉沉默了，她继续道：“天门再怎么不对，试问若是没有天门把你们覃氏一族从灵域带出来，是不是你们覃氏一族早在千年之前就种族灭绝了？再来，为了能够让你们适应人类的生活，纳兰鸢岫教化你们，带着你们修炼，让你们有了人的意识，人的智慧，甚至让你们有了人的肉体，然后呢？然后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字字拷问，句句诛心，追根溯源到底谁是恩将仇报，谁是小人心肠，把事实摊开来讲，问题就变得清晰了。

　　 覃芙蓉听到这里，脸色越发阴沉，实则心理防线早已经被攻陷了。

　　 武玄月则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而是乘胜追击。

　　 “所谓斗米恩，升米仇，你说我天门待你们覃氏一族不薄，最后倒是养出来一个白眼狼的是不是？你们觉得在天门你被薄待了是不是？因为你们所谓的不公平对待，然后呢？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给自己找个理由背叛自己的祖国，这不过是你们为了给自己的良心减负罢了，若不然你们覃氏一族连自己的良心都过不了这一关，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背叛呢？”

　　 “够了！别说了！”

　　 说到了痛处，覃芙蓉再也忍受不了，恶目相瞪，狠狠道。

　　 “别说了？为什么呢？我哪里不能说了呢？难道是我说错了吗？若是我哪里说的不对的话，你可以反驳我啊。”

　　 对于被激怒情绪的覃芙蓉，武玄月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盈盈间，不紧不慢地回应对方。

　　 而这样的话，却是让覃芙蓉汗颜到了极点。

　　 虽然心里很气，但是又能怎样呢？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句话能够支撑自己的真理。

　　 “你……”

　　 “说啊~若是你有理，我洗耳恭听，我也是好奇，以你现在的处境和身份，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合情合理地为自己家族开脱？”

　　 “你你你！”

　　 覃芙蓉感受到了自己的尊严被挑衅，明明气得不行，可是却也是真的词穷。

　　 “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说的话远不止于此，你愿意听也得听，不愿意听也得给我受着，因为你们覃氏一族的背叛，造成我天门倒退了一百年，你们认贼作父，为了自己的家族的功名利禄，不惜以背叛国家为代价，不惜以自己后代子孙的血脉为代价，彻底沦为了权利的奴隶，自以为自己聪明，可是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活着！人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是！你说的没错，人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可能，但是你可知道唯有是人才有这样的可能，而对于一个根本不配做人的禽兽，他们是创造不出来的可能的，因为他们选择了屈辱地活着，选择了当了别人的手脚和耳目，低成本地活着，只会磨灭一个人的斗志，消耗一个的能量，扼杀一个人的灵性，你说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是是！就属你们武家人高贵，就属你们武家人悟性高，我们什么都不是，事到如今，你说什么都好，说我是禽兽也好，说我是烂泥也好，我就这样了，你能让我怎样？”

　　 此刻，眼看自己说不过武玄月，被人骂得难听，覃芙蓉也转变了态度，索性破罐破摔，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随便怎样说都好，我就是摆烂了。

　　 “呵呵~覃老板这是给我生气呢?”

　　 “呵？你觉得我不该与你生气吗？人都是要脸要皮，被你说成这样了，我还要笑脸相迎吗？我是不是贱呢？”

　　 覃芙蓉白了武玄月一眼，好声没好气道。

　　 武玄月嬉笑间，眼珠子咕噜噜转得极快，脑子里又想到了另外的主意。

　　 “好了好了，刚才是我说话重了，覃老板可不要生气啊~”

　　 覃芙蓉不禁气急败坏地又翻了一个白眼，紧接着哼声道：“你也知道自己说话重了吗？”

　　 “不是，今天太激动了吗？情绪一下子没有收住，就胡乱说话了吗？”

　　 “胡乱说话？我怎么不这样认为呢？我倒是觉得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为了刺激我~你也不用跟我这一套，套人话的套路，我们覃氏一族早就玩明白了，你不过是想打心理仗不是吗？说说吧！你到底想要我这里得到什么？来点直接的，我不喜欢跟心思多的人打交道，你父尊是最了解我这个情况的。”

　　 “是的呢~我父尊可是生前专门交代过我，去权族了旁人也就罢了，一定要与覃老板好好交涉，覃老板可是我父尊钦点的贵人啊。”

　　 “是吧？所以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贵人是不是？”

　　 “哈哈哈~覃老板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吗？我不过是与你坦诚布公罢了，你不是不喜欢给玩绕绕的人吗？而我不正是按照你想要的态度待你，实话实说，坦诚布公不好吗?”

　　 “你！你这是要活活气死不是？好好好，武家二小姐果真名不虚传，长着一张巧嘴。”

　　 虽然说，此刻覃芙蓉满嘴子都是在骂武玄月，但是她的内心却在渐渐向武玄月打开了心扉。

　　 “呵呵~覃老板别生气了，这样我换一种交流方式与你交流，你试一试看能够接受不？”

　　 “切！”

　　 覃芙蓉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这样，覃氏一族也是修炼过来的得道人，覃老板我就想问一句，在你修炼多年之后，可曾思考过一个问题吗？”

　　 “说！”

　　 “到底人与兽之间有什么差距？”

　　 此话一出，覃芙蓉愣了一下神，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沉下心来想，而现在突然被对方问住了，不禁引发她的思考。

　　 良久之际，覃芙蓉缓缓开口，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是头脑？是思维？”

　　 此话一出，不禁引起了武玄月的发笑，“是吗？那我就问覃老板一句话，当你还是小狐狸的时候，就没有头脑和思维吗？”

　　 此话一出，覃芙蓉登时一愣，缓缓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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