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王,战争就是如此。”
甫崖帝君也看到这一幕,淡然道:“夺帝之战,哪里来的正义邪恶?我们这些带兵的,不过是夺帝战中的刀子,捅向对手。不捅死对手,便要被对手捅死。”
他已经有八万多岁,饱经沧桑,经历了许多场战役,对眼前的一幕司空见惯。
“没有正义的战争,没有正义的战争……”
钟岳喃喃道,突然摇头:“保全自己麾下的将士,就是正义!”
甫崖帝君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笑道:“先生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过争夺帝位的那些存在,真的在乎我们麾下将士的性命吗?”
钟岳认认真真道:“他们不在乎,我在乎。所以为了保全我们的麾下,一定要胜利,不断的胜利!”
甫崖帝君沉默,多音帝君拨动怀中的琵琶,琵琶声幽咽,摇头道:“哪里有常胜之师?一次落败,便足够粉身碎骨了。”
战场中,类似的情形不在少数,不断上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尽管这一战残酷,激起他们心中的怜悯,但他们也不能不痛下杀手。
镇天关的大军和阴康水师也有着惨烈的伤亡,战斗结束之后,各军整顿,治疗伤者,让死者安葬,钟岳、阴傅康等统领亲自率领各军举行一场安葬祭祀的大典,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
各军上报伤亡人数,先天禁军又有百万神魔的折损,只剩下一千二百万,九镇十二堡也有所死伤,但是不多。
阴康水师也有不少伤亡,阴燔萱主掌阴康水师,依靠镇天关背面的天河之洲,调兵遣将,保全了阴康水师的主力。
“皇庭氏遭此大败,只怕要请出皇庭大帝的帝灵了。”
钟岳眺望皇庭氏与天河水师的营地,心道:“皇庭大帝的帝灵,再加上诸天神道钟……决不可让皇庭氏召唤皇庭大帝之灵!”
皇庭氏大营,巨大的祭坛被支起,洪亮的祭祀声在传来,显然皇庭氏吃了这场大败,损失惨重,决心请出皇庭大帝之灵来扭转战局。
诸天神道钟被高高祭起,守护在上空,钟声轻轻震荡。
天河水师则是守护在大营的前方,提防镇天关偷袭。
楼正师的确要超过其他天庭将领良多,皇庭氏大伤元气,而天河水师的主力却得到保全,撤退时也是有条不紊,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突然,镇天关号角声响起,先天禁军与阴康水师先行,祭起扶桑神树,以扶桑神树开道,向这边冲来。
另有垒壁关、御天关的大军从两旁夹击而来。
还有九镇十二堡的将领杀至,喙、爪、翼形成金乌搏杀之势,轰然与天河水师撞在一起!
楼正师奋力厮杀,怎奈金何兮调动镇天关各部,让大军简直如同一只金乌般厮杀,天河水师伤亡越来越多,再加上垒壁关和御天关的冲击,天河水师已然抵挡不住。
皇庭氏在祭祀皇庭大帝之灵,诸天神道钟的威能也被扶桑神树挡下,仅凭天河水师独木难支。
楼正师抬头看去,只见皇庭氏的祭祀之力贯穿虚空,不过已经来不及接引皇庭大帝的灵下界,恐怕大军便会冲破天河水师的防御。
他暗叹一声,下令拔营后退,高声道:“道极兄,先退回皇庭氏圣地,再做打算吧!”
庭道极看向扑来的各路大军,心知无法正面抗衡,若是天河水师溃退,正在祭祀皇庭大帝之灵的他们便只能陷入一场屠杀,只得下令退兵。
这场追袭持续了半年之久,一路上杀伐四起,天河水师进退有序,但皇庭氏大军却缺乏训练,路上死伤惨重,被钟岳等人围、追、打、劫,折损了六七成的战力。
钟岳等人追击到皇庭氏的圣地,突然只见宝光冲霄,一头盘瓠祭起九轮神月,正是盘嵇从天河之洲赶回,带来了盘瓠氏的帝兵。
而皇庭圣地中,帝陵有着滚滚的帝威冲出,仿佛皇庭大帝要复活过来一般,帝陵外有着数不清的皇庭氏在向帝陵祭祀祷告。
钟岳当即下令后退,大军返回镇天关。击败皇庭氏是一回事,杀入皇庭氏的圣地是另外一回事,镇天关哪怕是与御天关和垒壁关联手,也不能灭掉一个帝族。
沿途,只见一条由神魔尸体铺就的道路,从皇庭圣地延伸到镇天关,这些尸体绝大部分都是皇庭氏与天河水师神魔的尸体。
甫崖帝君面色凝重,向钟岳请辞,道:“天庭一方已经动用了帝兵,请动帝族和皇族,甚至动用帝尸和帝灵,若是帝君没有手段,镇天关与我御天关还有垒壁关,都只有覆亡的下场。我先回御天关,准备后面的战事。”
钟岳送行,笑道:“甫崖师兄放心,帝君对镇天关发生的战役了如指掌,必然会有决策。”
多音帝君也告辞离去,道:“易君王若是再有战事,尽管知会一声。”
钟岳将他们送走,回到镇天关,正要准备军备,突然有神将禀告道:“主公,先天宫有使者前来。”
钟岳出门相迎,微微一怔,看到了砻姪与另外一尊神人,两人身后各有两尊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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