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敛眉:“她让你来见我是?”
军师:“说是就让我来见见你,你之后可能需要,我可以帮你。”
云姒疑惑,白烬笙为什么帮她?
白烬笙可不是个会讨好卖乖的。
她有的是智谋,根本不需要做这些对她来说可以称之为低级的事情。
军师到来,对她来说,并没有害处,反而有好处。
多一个能人在她身边,她就多一重的助力。
至于白烬笙的用意,云姒看不透,但只要没有坏处,她无所谓探究这些。
“好,军师留下来。或许,我可以称呼你一声,纪先生?”如果直接叫军师,难免惹人怀疑。
军师沉默了一瞬:“九爷也曾唤我一声纪叔,现在你的身份,随便叫我一声老纪就行。”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几乎没人知道军师姓什么。
只是,军师总有疑惑。
云姒为什么到这里来,放着好好的西洲女君不做。
而她医药做的好好的,为什么又非要做西洲女君。
云姒自然愿意跟聪明人交心:“原因太多了,但初心只有一个。”
“您见过女婴塔吗?里面全是生下来别人不要的女婴。大家想要女子生儿育女,但是又不想生出女子来。一个塔里,都是女婴尸骸,有时候走夜路,草丛里还能看见被丢弃的女婴。”
“我想过很多这种原因,但我自认见识不够,只想到一种。因为生孩子的女子,都看不到自己这个性别的优势,只能看到生男孩他能考科举,能建功立业,哪怕不能,也能农业劳作,为家庭分担重担。所以她们自己身为女性,都不想要生出女儿来。”
“我走的越高,开辟出更多条能让她们走的路,让更多女子看到希望,抓住机会,得到攀升的机会,那女婴塔里面的女婴,就会越来越少。”
军师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起初以为那个口口声声以医道为先,治病救人为己任的云姒变了,她恋权。
没想到她还有这些心。
“其余的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若我能站在西洲女君的位置,就能获得跟跟高位者平等对话的权力,列如封疆。对那些位置稍微比我低的,我说话也能省心不费事。
也比如我现在,来到这里,封疆因为需要我的医术,不能动我,封辞因为我的身份在眼前摆着,他不敢动我。若我只是站在男人背后的小女人,谁会理睬我?最多给站在我前面的男人几分薄面,背地里照样敷衍我。”
“做人嘛,不管够不够资格,只要手能够到,就一定要先把位置,权力,拿到手再说后面的话!”
军师定定看了云姒好一会儿,最后笑起来:“好,真好!”
不枉费他当初一转念的想法,想着若是老庄主的女儿,像云姒这般就好了。
“你后面想要做什么?”军师问。
云姒垂眸:“想必您一定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顾禾凝。我想要利用这次疫病的成功,开始在南汉奉天城开医药堂。只要这一行发展起来,南北必然会有交流。这种时候利国利民这样大空话且先不谈,银钱跟人命搭边,很多事情要传送,也会变得十分容易。”
军师大抵知道云姒的想法了。
原先有个医门在,但是这一场疫病,医门中人都束手无策,可见不成气候。
云姒取而代之,从这些地方蚕食南汉,未必不可。
只是,南汉的皇帝可不是庸才。
“南汉之主他……”
“他那边,我自有办法。”云姒早就已经想好了所有。
那些需要心机去收拾的零碎事情,自然有人去做,她要做的,是卯足了劲儿,冲击南汉的内核!
此时带着军师出去,跟他交代着剩余的事情,云姒余光就瞥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藏在远处的帐篷那里。
南绛这会儿过来,冲着云姒暗示的地方看了一眼,有些无语:“这大白天的,她戏看多了吧,以为没人发现得了她。这么大个,还穿这么厚实,这不一看就是方若汐么。她想要做什么?”
“别管这些事,做好咱们的事情。她一个小兵小卒,翻不起什么大浪。”
倒不是云姒看不起方若汐,这姑娘实在是傻的让人泪流满面。
做事情抓不到重点,看了个皮毛的东西,就以为自己懂得不少,有什么事儿从来也不会仔细多想,说一句就信,被人牵着鼻子走。甚至还要用一套口头教条来对人施压,别人跟她好好讲道理,又烦那些大道理。
后世当和尚都要学历了——我佛不渡憨皮。
云姒自然也不愿意做这个圣母,什么人都拉一把,到头来害自己不说,还连累身边人。
方若汐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高兴着。
刚要上前一步,屁股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转头,凑上来一张放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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