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姓男子边训斥年轻人边传授“经验”时,这条宽阔大路尽头,一处十进宅院某个屋子内,气氛沉滞仿若凝固。
这是间格局大气,空间颇为宽敞的屋子,但此刻,这里的光线并不算亮,只有几个蜡烛被点燃。
这些蜡烛们摆放于边缘处的窗台,摇曳着发出暗黄的火焰,勉强照亮了周围的事物。
屋中的物品并不多,只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同时,这里没有一个人。
“噼啪”声中,蜡烛火线跳跃,变得更亮,但这种变化只是偶然,没有规律。
不知过了多久,在某次光线大亮时,一道流淌的黑色事物从屋门缝隙处爬了进来,来到圆桌附近的椅子旁边。
很快,这滩黑色液体化成道只有纸片厚度的人影,摇晃拉伸中,站了起来。
接着,这个像是活过来的影子轻轻坐下,扭首看向屋内光线的边缘地带,声音低沉:
“为什么要终止交易?”
随着它话语落下,屋中的蜡烛们骤然亮了起来,短短一息,这些蜡烛就燃烧了大半。
一束束暗黄昏暗的光线聚在一起,纵横交织下,勾勒出另外一道身影。
这是一位穿着漆黑长袍的男子,褐发散乱,面容坚毅,眼眸深邃,似乎蕴含着难以描述的沧桑。
见到黑袍男子现身,安坐木椅的薄影扭动了下,让“整个人”面向他后,随即开口道:
“我需要一个解释!”
“交易是否进行,决定权并不取决于我。“面对薄影的质问,黑袍男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不见起伏,他道:
“万物进程,皆由我主意志。
“这个交易暂停,也是如此。”
“少他妈放屁,左丘奇,你特么就是个邪教徒,装什么神棍。”
薄影猛的站起,身子前倾,居高临下俯视左丘奇,话语蕴着威胁:
“再给你一个说人话的机会。
“我可以和你们是伙伴、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对手,呵呵,只要把你们这些信奉‘白骨菩提’邪教徒的行踪泄露给官家,那结果肯定不错。”
“汤家主何必说这种蠢话。”
面对威胁,黑袍男子依旧平静,说话间,他同样来到圆桌旁坐下:
“我从未掩饰过自身的圣徒身份,只是官家无能,没能注意而已。
“官家憎恶我们,同样讨厌你们,别忘了,为了得到怪异的力量,你和你的朋友们每年同样会杀死大量人族,用于试验。”
说完这句,不等薄影回应,左丘奇开始回答它之前那个的问题:
“停止交易的原因很简单,我们暴露了。”
他接着介绍原因:
“为了完成彼此的交易,得到彼此想要得到的,我们特别让某个浅信徒在北地组建了势力,打算从更多渠道获取这里怪异的具体情报,因为那位信徒的武力,这个势力不断壮大……”
这个过程中,薄如纸片的人影轻轻摇晃,没有开口打断,认真听左丘奇讲述。
左丘奇同样讲到了关键时刻,他语气变得压抑:
“但今日,那位浅信徒突然就死了,死的毫无预兆,等我发现这个,赶到现场时,一切都已结束。”
话语间,左丘奇脑海不由映现之前见到的那诡异一幕:
一方面,金蚕帮议事大厅塌成无数块不规则的碎片,且有大量残肢断臂显现,显得血腥异常,而另一方面,大量金蚕帮门徒无视这个地方,就在废墟附近的广场、屋子里做着手头的事情,放佛这里根本没发生什么事,自家帮主依旧完好。
让左丘奇当时就意识到,金蚕帮门徒们被某种境界极高的精神秘术影响了。
这个时候,属于薄影的声音传来,打断左丘奇的思绪发散,只听它道:
“你们那位遭遇意外的信徒是什么修为,你从他尸骸上没发现什么吗?”
问修为是想判断动手的那位存在的修为,至于探查尸骸,也是想判断那位的功法属性,以此掌握更多细节。
“那位信徒是金丹武者,至于尸骸……”黑袍男子左丘奇轻轻摇头,面无表情道:
“我在现场没发现任何属于那位浅信徒的事物。”
任何……这是毁尸灭迹了啊,真的狠,不过这同样能说明很多事情,能够完全毁尸灭迹的功法也就那么几类,火属,水属,暗属,风属……
薄影继续分析:
另外,能够将金丹武者,一尊背后有些隐秘力量支撑的强者悄无声息、干净利落的杀死,同层次武者很难办到,哪怕提前有准备也是一样。
至少,打不过还有机会逃掉。
这时,它顿时理解了眼前这位黑袍男子,白骨菩提的信徒的选择。
在夜槐城,能将一尊金丹境武者轻易杀死,对方是符境的可能性最大,而夜槐的符境武者,哪怕彼此不熟悉,也都知道对方,遭遇这样的事情,他们很可能会知会属于官家的符境武者们。
毕竟,信仰超阶怪异的邪教徒,同样是是瀚土界动乱的根源之一,是百族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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