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刘海中也只能憋着。

　　 不能得罪张大力，省得他在仓库报废物品上使绊子，是齐大发圈的重点。

　　 临近下班，他一个人来到仓库，先假模假样地进去溜达了一圈，然后来到库管老黄这里。

　　 “老黄啊，刚才我进去，不小心打碎两个瓶子，第二个架子，中间那格的两个，你给我登记一下啊。”

　　 老黄拿出库存单子看了看，笑道。

　　 “刘主任，这两个瓶子不能碎（cei）。”

　　 “为什么不能碎？”刘海中有点不明白。

　　 “那两个瓶子罗主任很喜欢，让我好好照看呢。”老黄回道。

　　 “那第三排里面最下面那个瓶子呢？”

　　 “那也不好碎，张主任特意放那的。”

　　 “那第四排中间第一个格子的呢。”

　　 “那幅画可以，那块玉也行，但那个小铜壶不行。”

　　 “哎，老黄，你就告诉哪个可以吧。”

　　 刘海中也明白，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并不是他一个看上了这里的东西。

　　 于是，递了一盒烟过去，下面还压着一张大团结。

　　 老黄很坦然地把钱塞到兜里，然后拆开烟分了刘海中一根。

　　 “第一排，最下面几个格子都行，刘主任您看看，那是我特意留的，都是好东西，不过您一次只能拿一个。”

　　 东西和话，都是齐大发特意叮嘱的。

　　 有东西就能多来几趟，熟练了，胆子就会越来越大。

　　 这就是人心，把控起来，太简单了。

　　 刘海中根本没往那处想，他现在只知道，有东西就好。

　　 “好，那就先拿一个瓶子，我明天再来一趟。”

　　 他生怕凑不够五百块钱，特意说道。

　　 “随时欢迎领导视察，可这烟，您下次换个牡丹吧，那烟好抽！”

　　 “放心吧，老黄，我刘海中不会亏待你的。”

　　 黑布一包，夹着就走。

　　 就是那么简单。

　　 刘海中这个级别，也不用等着轧钢厂下班。

　　 骑上车子就走，也没人拦。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步骤。

　　 一个瓶子三百八十块钱到手，明天再来一次，不仅能凑齐赎金，还能多出不少。

　　 回家路上，他还特意转到鸽子市割了两斤猪肉。

　　 想想以后的日子，真是美滋滋。

　　 四合院。

　　 此时，连个大声喧哗的都没有。

　　 无他，王主任来了。

　　 而且还是一脸愁容来的。

　　 贾张氏像耗子一样，躲在屋里不敢露头，生怕是来找她的。

　　 在王主任的带领下，街道数百人，经过近四个月加班加点的赶制，四九城各个学校的红袖章已经趋于饱和了，另外街道还囤积了超过三十万条。

　　 这可都是一匹匹的布。

　　 卖不出去，就没办法进布匹，更没办法发工钱。

　　 加上市面上多了不少仿制品，还有一些大学的公然抵制，让袖章的销售雪上加霜。

　　 她想问问许大茂，可打电话还找不到，只能来家里等着。

　　 看到娄晓娥大着肚子，王主任立即换成了笑脸。

　　 “听说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嗯！”

　　 “是男是女，检查了吗？”

　　 “大茂没让问，他说就当个惊喜，女孩最好，是爸爸的小棉袄，姐姐管弟弟，天经又地义，弟弟再出溜，保证挨姐揍。姐姐有主见，弟弟金不换。”

　　 娄晓娥笑道。

　　 王主任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棉袄我知道，可这后面的话从哪传来的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许大茂说的呗，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是女孩好管，有了姐姐，再有弟弟，就会很省心，不怕弟弟学坏。”

　　 许母在一旁气道。

　　 全家的意思都是儿子最好，只有许大茂提出了反对意见。

　　 “你还别说，确实有那么点道理。家里有姐姐的，弟弟确实好一些。”

　　 王主任赞同道。

　　 “弟弟小时候有姐姐护着，大了再护着姐姐，挺好。”

　　 许母哼了一声。

　　 “我们刚开始也那么想，大茂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爷爷奶奶不舍得揍孙子，姐姐揍正好，谁也管不了，天经地义！”

　　 “确实，家里都觉得男孩好，可大茂非说闺女好。”

　　 这都是老一辈的思想，没办法改变。

　　 王主任实际上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没表现出来而已。

　　 “女孩也挺好，大茂是有本事的人，我相信不管男孩女孩，都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三人正聊着，院门口就传来了汽笛声。

　　 这代表着许大茂回来了。

　　 路过前院和中院，他还奇怪，院里怎么那么安静，到家才明白。

　　 没有太过客套。

　　 王主任很快说明了来意。

　　 对于袖章的滞销，许大茂清楚，因为外蒙的回归，学生带头人没能受到高层的接见，因此组织没能获得进一步发展，更没机会走出校门。

　　 这让本来八月份就彻底爆发的运动，迟迟没能展开。

　　 有心之人也只能憋着，冲撞了这种千年大计，就是老太太吃砒霜，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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