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洛一身黑色劲服,手持长剑,战意浓浓地闯入了永馨宫内。
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被禁军团团围住,搞不好会死于乱刀之下。
但当看清来人是柳白洛后,周围宫人们皆显得格外淡定,各司其职,仿佛一切如常。
一来,没人觉得她能打得过李若晗;其次,关于柳白洛和皇帝的关系,人们对此心知肚明。
片刻后,李若晗从里面走了出来,扫了眼柳白洛,随即两人来到一处空旷地带。
没有多余的话,柳白洛长剑骤然出鞘,气势如虹,直逼对面而去。
李若晗身形轻盈,手中剑光一闪,化作一道流光,与柳白洛的剑芒在空中交汇,发出阵阵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两人身形交错,剑影纷飞。
正在此时,邓永清意外的出现在了周围。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伫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着两人之间的战斗。
李若晗没有分心,继续加强攻势。
柳白洛则略显动摇。
李若晗瞅准时机,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此次比试。
“我输了!”
与往常不同,今日柳白洛脸上没有显出懊恼之色,看起来很是平静。
“你走神了。”李若晗将长剑收入剑鞘,然后指向一旁,“这是长宁宫的邓贵妃。”
“小女子柳白洛,见过贵妃娘娘。”柳白洛简单行了一礼。
邓永清温声道:“莫非是本宫忽然出现,扰到了你。”
“乃是在下技不如人,故才有此一败。”柳白洛神色淡然,对李若晗道:“今日多谢娘娘指教,在下告辞!”
话音刚落,随即抽身向外面走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颇有几分将门虎女的风范。
然而,邓永清却忽然伸开左臂,拦住了柳白洛的去路。
李若晗见状,诧异的望了她一眼。
柳白洛黛眉轻颦,神情明显不悦。
“敢问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
邓永清唇角边,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
“本宫先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娘娘记错了,小女子从未去过长宁宫。”
“天成二十九年,长沙之战刚结束不久;本宫在昭武军大营里,应该是见过你一面。”邓永清道。
柳白洛面色一僵,但很快恢复了冷淡之色,回应道:“娘娘怕是看错了,我从未去过长沙。”
“哦?.......,原来是这样。”
柳白洛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焦躁。
邓永清那道探究的目光,她简直太熟悉了。
几乎和李昭一模一样。
表面上认可了她的话,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恐怕只有对方自己清楚。
“娘娘若无它事,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邓永清这次没有拦着,任由柳白洛离去。
李若晗将宝剑交给一旁的宫人,缓缓走到了邓永清身前。
她望着柳白洛的背影,道:“此女子是何人,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刑部尚书柳思行之女,祖父是齐国名将柳知捷。”顿了顿,邓永清笑道:“其它的,可能就要问陛下了。”
“你当真曾经见过她?”李若晗好奇道。
邓永清微微弯下身子,凝视着地上几道熟悉的脚印,悠悠道:“大概有七、八次了。”
李若晗闻言,眸光闪动了下,不再继续问下去。
她和邓永清自成都时便已熟络,彼此间关系一直还算融洽。
吩咐宫人把邓永清带入殿内,然后自己去换了身常服。
不一会,两人相继落座。
宫人们没有奉上茶水,反而端来了几壶清冽的梅子酒,并在两人面前各自摆放了一个小碗。
邓永清稍微愣了下,随后轻声笑了起来。
心想大白天的,不喝茶,反倒用碗喝酒,倒是蛮挺有趣的。
她也不再客气,碗中倒满了酒,和李若晗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宫内宫外的事情,气氛很是惬意。
邓永清望了眼周围,疑惑道:“李卓呢,怎么没有看见他,莫非还在读书习武。”
李若晗沉默了一瞬,道:“从昨日起,宫里便给他安排了其它住处。”
察觉李若晗心情有些低落,邓永清柔声安慰道:“他早晚要长大,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好在他还没到出宫的年纪,每日都能见到,你又何必难过。”
李若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和邓永清又碰了几杯。
两人连续喝了好几壶。
渐渐地,李若晗酒意微醺,身子常常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而迷人。
邓永清同样不太好受,整齐的发丝也变得有些凌乱,褪去了原先一尘不染的气质。
期间,李若晗“无意”间几次提到了李卓,大概意思是让邓永清帮忙照拂着。
邓永清会意,爽快的答应了。
李若晗一高兴,又让人端来了几壶梅子酒。
邓永清心中一苦。
在李若晗盛情款待下,清明的双眸逐渐变得迷离。
半个时辰后,长宁宫内。
邓永清浑身上下,酒气弥漫,南嫣等宫女见此,心中倍感惊讶。
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邓贵妃醉酒。
此刻的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慵懒的模样,像是一只熟睡中的小猫。
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如同被晚霞轻吻过一般,平添了几分妩媚与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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