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先把产量提上去;其二,火炮一事,务必要保密。”李昭一瞬不瞬盯着刘光远,语气带着一丝冰冷,“为防止有人泄密,当行株连之策。”
刘光远身子不禁抖了下,急忙道:“陛下放心,兵器司上上下下,必会守口如瓶。”
“先弄三十门出来,时不我待,朕要开始训练炮手。”
“臣马上去办。”
又巡视一番后,李昭返回了太和宫。
禁军统领赵青来报,朱大牛整天在府邸内乱发脾气,动不动打砸一通;且一直口口声称自己是冤枉的,希望能进宫当面向李昭解释。
李昭顿时火冒三丈。
这老东西真烦人。
李昭早看他不爽了!
以前没有收拾朱家那帮人,无非是看在朱莹和太子的面子上。
现在出了那档子事,李昭已经没了耐心,“不用搭理这厮,给朕看严实了,没有朕的旨意,不允许朱家人出府邸半步。”
“臣遵命!”赵青抱拳道。
李昭凝声道:“以后无论朱府发生何事,只要没闹出人命来,都不用去禀告皇后。”
“是!”
李昭很忙,他才没空把心思都放在朱大牛身上。
宫中近来开支有些大,加之李昭出手大方,有时一高兴,又是珠宝又是庄园,随手就送了,导致内帑不免有些吃紧。
户部那边,倘若是军费、漕运、屯田等方面支出,尚书杨明升往往很是爽快。
但对宫中的开销,只会支付年初时约定好的数额,一分钱都不会多出。
如果李昭一定要从户部拿钱,杨明升往往采取“拖”的策略,能拖一天是一天。
李昭虽有些恼怒,但暂时也没打算换掉他,只能自己去想办法。
除了通过王羽川在江南的生意,持续为内帑供血。
李昭近期还将几名贪官污吏的田产,全部变更为皇庄,里面田地交给身边宫人打理。
利用无上的权势,反正他总能找到各种办法。
或许是觉得皇帝的吃相有些难看,杨明升有一次看不下去了。
他隐晦的提到,宫中某几位嫔妃开销过大,每月都要购买大批首饰、胭脂,以及上好的绫罗绸缎,甚至派宫人多次去洛阳、开封,购买当地盛名的甜点,他建议稍微加以节制。
李昭知道杨明升指的人是谁,但仅仅是淡然一笑,没有采取特别的措施。
那几位不搞宫斗,不与外朝勾结,不参与夺嫡,不为家族子弟谋官职。
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李昭还能说什么。
无非就是花钱多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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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秋意初起,天气微凉。
王羽川携几大车财物,千里迢迢抵达了长安城。
他本就是关中子弟,自幼在这里长大;能再一次回到长安,是他以前完全没想到的。
随着大秦的版图愈发辽阔,王羽川心中时常会抱怨起父亲王子辰。
他无数次在想,老爹当时脑子肯定是进水了。
否则怎会在陛下和太上皇之间摇摆不定,以至于彻底惹怒了陛下。
如果王子辰能坚定的站在李昭身边,搞不好早就成了紫薇阁首辅。
在他看来,论资历或是才能,父亲都丝毫不逊色于范硕、褚子清等人。
可惜了!
王羽川不禁发出一缕长长的叹息。
从昭武元年被贬,已经过去了五个春秋,父亲至今还待在崖州那个鬼地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受父亲连累,所有王家子弟,包括王羽川在内,皆无官职在身。
只能以商人的身份,为皇帝忙前忙后。
赚来的大笔钱财,除了保留一部分用作生意上的本钱,其它都送进了宫中。
他此次来长安,目的和以前一样。
希望皇帝念在自己多年来对内帑的巨大贡献,宽恕父亲王子辰曾经的过失。
进入紫薇阁是不奢望了,起码不能继续待在崖州。
可让他郁闷的是,已经过去了数天,皇帝却迟迟不见他,王羽川只能在客栈内焦急的等待着。
后来想到大将齐景云同样出自雍王府,往日和父亲较为熟悉,于是前往拜访,结果连府邸大门都没进去,便被拦在了外面。
齐景云显然不想搭理他。
王羽川一声苦笑。
然后买个几本书,在客栈内打发时光。
直到半个月后,才传来允许他进宫的消息。
王羽川没有片刻耽搁,立即跟着一名太监步入了太和殿。
虽许久未面圣,皇帝面容似乎没多大变化,唯有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愈发地强势。
“在下见过陛下,”王羽川恭敬行了一礼。
李昭不疾不徐道:“多年没有相见,崖州湿热,不知你父亲身体如何?”
王羽川心中一动,拱手道:“父亲身体尚可,与我等兄弟几个在一起时,常常会念叨起陛下。”
“哦?”李昭嘴角微微一扬,“莫非你父亲还在怨恨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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