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囚笼,位于水晶迷境中心的巨坑之下。
这是一个特殊的空间,介于咀魔岛的正岛与逆岛之间。
正岛和逆岛的时间是颠倒的,但在这里,确实正负共存、顺逆同流。
比如此刻,站在这坑底朝天上看,可以看到正岛的天空……天上挂着一轮与紫雾交缠在一起的血月。而周围的水晶柱,则在隐隐发光,并不是完全漆黑的状态。
嘭嘭嘭——
忽地,月步破空之声自上方传来。
但见一道苍劲赤影在半空如疾风般掠动,高速冲下。数秒后,疾影落地,双脚踏地之处,震碎了大片的水晶。
此刻的封不觉,已是浑身浴血,其眼神如严冬般冷酷。
“你逃得还真快啊……”不多时,又一道高大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下。
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刑师”。
此时,刑师的右手正抓着鸿鹄的头发,将其拎在手中。鸿鹄暂时还没有死,但已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连伸手从行囊里取药都做不到了……
至于天马行空……他没能活着下来。
“呵……或者应该说,是你的反应够快……”刑师说着,停在了离地三米的高度,随手一抛,将奄奄一息的鸿鹄扔在了地上,“面对我的突袭,竟能用如此极限的动作避开……这确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的作风和实力似乎很有些差距啊……”封不觉冷冷回道,并用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鸿鹄。
觉哥没有贸然上前去救鸿鹄。他明白,对方把鸿鹄扔下来,极有可能就是想引诱自己过去……
“怎么?你想说我卑鄙吗?”刑师冷笑,“呵呵……可笑,谁规定强者就不能玩儿突然袭击了?”
“嗯,有道理。”封不觉竟是同意了,“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疯……不……觉!”
突然,觉哥背后又响起一声嘶吼。
似曾相识的嗓音中,带有无限的愤怒和恨意。
封不觉当即朝侧方后撤几步,用余光朝那里一瞥……在一片异样的阴影中。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晶囚笼。
这“笼子”似是一个扁圆的藤球。由水晶编织,通体镂空,而笼中,正关着一个头生犄角的怪物。
“萨摩迪尔?”封不觉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回应他的是一声咆哮。
吼声未尽。萨摩迪尔已猛地窜起。冲向了笼子的一侧。他将一条胳膊从笼中探出。朝觉哥挥舞着利爪:“我等今天已经很久了……你别想跑掉!”
“哦?这倒有趣。”刑师浮在半空,用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他们说道,“莫非……”他转头面向觉哥。“……你就是疯不觉?”
“对啊,还未请教阁下是……”封不觉不动声色地回道。
“刑师。”刑师摸了摸鼻下的大胡子,用自豪的语气道,“我是咀魔岛的总设计师,兼维护人员。”他笑了笑,“怎么样?我的作品……是不是让你印象深刻?”
“哼……”封不觉不屑地冷哼一声,“在身为艺术家的本大爷面前班门弄斧吗……”他双手插袋,故作潇洒地踱了两步,“自从八岁时起,我一直努力锤炼至今的、唯一值得骄傲的特技,就是创作能力。在我看来……你设计的这座岛,好似一座想象力的坟墓。”
觉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刑师,娓娓言道:“让渴望聆听罪行的生灵听不到罪行;让期待永生的生灵变成永生的朽木;把向往美丽和纯洁的生灵浸入肮脏的沼泽……这种把戏……呵呵……一看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施虐狂所设计的。”他摸着下巴道,“还有,那些无聊的生物,无非都是些动植物的变异体罢了,你就想不出更好的点子了吗?”
“你这混蛋……”刑师心头的火苗子蹭蹭往上长,脸上已写满了怒意。封不觉短短的几句话,就成功触到了他的逆鳞。
“虽然我还未见过岛上的其他囚犯,但我大体已能猜到了。”觉哥的嘲讽还远远没完,只是刚刚开始,“你还能想到些什么破点子呢?把一个会不断长个儿的大个子关进一间小屋子里?让爱吃甜食的人每天吃只能吃到蛋黄酱?”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依我看,以阁下的天分,想要制造出给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恐怕只有一个方法……就是给自己来一发额前叶切除手术。”
“你算是什么东西!”刑师愤怒地喝道,“孤陋寡闻的人类……也配对我评头论……”
“不要跟我扯什么资格论。”封不觉高声打断了对方,“即使在本宇宙内,我也曾见过一个比你高明的家伙……不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比利的木偶,他就比你厉害百倍。”
“你……说……什么……”刑师连牙都快咬碎了,他怒不可遏、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另一边传来,原来是笼中的萨摩迪尔在笑,“疯不觉……放眼整个宇宙,恐怕也找不到比你更有嘲讽天赋的人了……哈哈哈……”
“怎么了?”觉哥依旧从容,他敏锐地从那两人(为了行为流畅,姑且称他们为人)的反应中捕捉到了什么,“刑师和比利之间……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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