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耍光棍中迷失自己,那是蔡根无法接受的,本身自己就有点不正常了,
如果再把唯一保留的蔡根多年养成的人性丢掉,那就真成了怪物了。
蔡根其实,还是想当人,当那个自己熟悉的,作为普通人的蔡根。
“算了,不还价了,该多少是多少,我尽快给你烧过来,
这个事实在不好意思,给老哥添麻烦了,我走了。”
原本以为蔡根还会再讨价还价一番,
然后泰山府君就该提点符合自身利益的要求,
然后再讨价还价,
最后,各自退让,大家都满意。
没想到,蔡根这么爽利,直接就结束了,认了。
泰山府君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接了,
说不要吧?有点假,也没法提要求了。
说要吧?自己真不想要啊,那点钱还不够买一条船腿的呢。
蔡根你烧船,你报复我,你高兴就好,
咱们一来一回就有了羁绊,以后也算个人情啊。
泰山府君目瞪口呆中,蔡根背着小孙,大步的往前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头问,
“老哥,这个方向对吗?”
原本以为蔡根反悔,结果只是问路,泰山府君麻木的指了一个方向,
“这边才是。”
蔡根没有犹豫,也不说再见,顺着泰山府君所指的方向就走了。
贞水茵原本想对泰山府君说点什么,
但是左思右想以后,避免蔡根误会,决定还是不说了,
自己要把心摆正,自己和蔡根是一伙的。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知道蔡根非常在意阵营的问题,
你跟我是一伙的,什么都好说,你跟我不是一伙的,玩蛋去。
蔡根走出了很远,小声的问贞水茵,
“泰山府君没追上来吧?”
贞水茵回头看了看,都已经看不到大宝船的残骸了,仅仅能看到点青烟,
“没有啊,咋了,蔡哥,你害怕他追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蔡根放慢了脚步,擦了擦汗,
“咋不怕呢,万一他扣住我们一个人,当抵押咋整?毕竟不是小数。”
小孙趴在蔡根背上,一直没睡着,可能是终于把这个事情想明白了,对蔡根说,
“三舅,不用害怕,一个破船烧了也就烧了,赔他个锤子。
他也不是真心想要你赔,就是不断的加码,要人情呢。”
蔡根这就理解不了了,
“小孙,那你说,他到底有什么事情求我啊,不断的跟我要人情?
你们这群人都是这样,也不说啥事,就是要人情,都多少个了?
比如黄三太爷,胡小草,酆都大帝,这又来个泰山府君,
咋地,攒人情有成就奖励啊?”
小孙还是很无力,把脑袋靠在蔡根的肩膀上,慢慢的解释,
“三舅,这也不怪你不明白,实在是人类的寿命太短了,
所以经不起沉淀,熬不起岁月,
欠了人情就还的,这算是好的,更多的是,现用现交,用一次拉倒,急功近利。
但是,如果不是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呢?几百上千年呢?
那遇到难事的几率会非常大,到时候,咋办?
能称为难事的,就肯定不是小事,到时候再现用现交,不赶趟啊。
所以,大家把这个行为叫结善缘,或者烧冷灶。
谁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啊,
只要眼光好,运气好,多与潜力股交好,就没有自己过不去的坎。”
哦,这么一解释,蔡根就明白了,不是争的一朝一夕,图的是更长情的等待。
贞水茵也说,
“蔡哥,这件事小孙最有发言权了,
当初他性格不好,血统不好,长相不好,还消极怠工,
遇到关键时刻,生死存亡,没有那么多以前的人情支撑,你以为他能善终?
当然了,他现在也不算善终,但是没有那么多帮他的人,他比现在还惨。”
是啊,就像石火珠的二爷爷,小孙的师傅,
这都不是三天两夜能够处明白的,蔡根突然有了疑惑,
“小孙,你们那次公出办事,也没去多久啊,师兄弟几个,怎么感情那么好?”
小孙哼哼唧唧的不想说,但是他不回答,蔡根就不断的颠他,
最后没办法,小孙还是开口了,
“三舅,你这肯定有什么误解,你知道我们那一趟表演,多少年吗?
换算成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两千多年,再说那也不是什么八十一难,八千多难都不止啊。
就拿心机婊三师弟说,我能记住的,最少被他救了七十多次,
当然了,我救他七百多次,
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情,都是拿命换的。”
原来时间尺度不一样,这就没法唠了,说的不是一个事,
蔡根开始默默的赶路了,
虽然小孙说没事,但是心里还是不安,最好还是还了人情省心。
沿着一个方向,蔡根他们又走了三个多小时,这才看到了当初放置灵门关的厂房大门,
还有那坐在旁边抽烟的纳启,跪在旁边的谢不安,以及陪在旁边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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