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哥儿和小蛮相拥着等待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的到来。
因为知道必死,所以反倒变得坦然了,荒山僻壤之地,春哥儿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来救自己,小蛮也这样认为。
陈树此人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收买的狂热军人,他既然说日落时分没有新的军令传达就会杀掉自己夫妇,就绝对不会等到明天,春哥儿不在乎人命,小蛮也不是很在乎人命,这个时候想指望屠夫一样的陈树放过自己夫妻二人,这根本就奢望。
“你刚才说可以让陈树对我为所欲为?”小蛮斜着眼睛对春哥儿道。
“如果你能活下去照顾孩子,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你能活着把我们的孩子抚养成人,我即便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感激你。”
“你不在乎绿帽子?”
“只要能让你活下去,我回到南风馆都成啊。”
“孩子是命这很对,当爹妈的用命去维护是没错,但是你也不能让我用身体去换吧,如果出了那样的事情,让我如何面对我们的孩子?”
“狗屁,少跟说三贞九烈的话,不告诉孩子不就是了,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你这辈子也没有好到那里去,用我们两个狗屁人生去换我们的孩子一辈子的快活怎么算都是赚了……”
“哦,原来这样啊,你说我现在要是脱光衣服,用上以前学会的那套对付男人的方法你说陈树会不会改变主意?”
“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你的胸部和屁股是我见过最美的,侧卧最好。波峦起伏的让人情不自禁,我见到就疯狂,陈树这种土鳖一定没有见识过,露出来试试!”
“呸!你一个人看看也就是了,别人就算了。老娘还是跟着你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从小吃尽了苦头,再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我不忍心,一起走还有个伴。”
“没关系的。我孤独惯了,再说去了地府就是被人家剥皮抽筋下油锅的货,你看了更加心酸,还是留下来陪儿子,听话。乖,把衣服脱掉诱惑一下陈树,好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小蛮拿手抹掉春哥儿眼中的泪水笑道:“没见过你这样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家要是占了我的便宜又不肯放过我,你岂不是亏大了?”
“陈树,我把老婆送给你,她的身子又软又滑,只要是男人就受不住。你杀我一个成不成啊,我保证不生怨恨,如果你喜欢。当着我的面也成!咦?人呢?你跑什么?”
春哥儿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陈树已经烟尘滚滚的朝西面跑掉了,声音远远的传过来:“你们这对狗男女给爷爷听着,狼烟起来了,爷爷赶着去军中效命,没空杀你们。如果下回再见面,老子一定取你们的狗头!”
“这就走了?”春哥儿疑惑的挠挠脑袋。从撕心裂肺的地狱里猛地升到九霄云外,让他很不适应。
“老婆。听说你要脱衣服,把人给吓跑了。”
春哥儿带着笑意,从红鹰尸体上取下刀鞘,当做拐杖直起身子,既然死不掉,春哥儿想的就是该怎么活。
这里距离兰州城太近了,难免会有人冲出来,万一遇到哪些没死的吐蕃人或者骆驼客,自己刚才的要求一定会成为真实的。
胡乱从红鹰的箱子里取出两个巨大的银判揣怀里,把剩下的散碎银子扔的满地都是,在用力把小蛮扶起来,夫妻二人一瘸一拐的向松林里走去,这个时候,遇到野兽也比遇到人要好……
春哥儿绝对不允许自己留下什么痕迹让人追索,小心的把脚印掩藏掉,伤口处扎的很紧,这时候已经胀痛的没了知觉,虽然这样对伤口不利,却能保证自己的血液不会滴在地上。
月上半弯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林子,不远处就是那个小小的农舍,农舍里依旧有昏黄的灯光露出来,孩子的哭声和花大娘哄孩子的声音隐隐从房间里传出来。
狗声狂吠,春哥儿大笑着朝农舍大喊:“儿子,老子回来了。”
门开了,两个孩子跟头咧子的从房间里跑出来,见春哥儿和小蛮相互扶持着站在月亮底下,喊着爹爹就冲了过来……
月亮照在兰州,也照在河曲城上,更鼓已经敲响了三下,郎坦依旧带着亲卫巡视城头。清冷的月辉照在铁甲上,闪烁着寒光。
城外十里的蓼草洼黄河渡口上,此时火光冲天,一队火龙从天边蔓延渡口,趁着星夜强渡黄河。
河曲城正好处在黄河河曲之处,溯流而上就能到达西夏兴庆府,顺流而下,就会抵达河东壶口,如果向东就会遇上辽国西京留守,向西毫无疑问的就会遇到西夏黑水军司。
五年前云峥在偏关一战,活捉了辽国统帅萧火儿,大破辽军于偏关,一战而定河西,郎坦受命铸造河曲城,一年而成,因为时间太短,等耶律洪基和没藏讹庞在黑山分出胜负之后,大宋的河曲城已经完全建好,郎坦屯兵一万固守坚城,西拒西夏,东拦辽国,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这个三角地带,这也是大宋第一次对黄河北岸,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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