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永忠愣愣的向部下投入询问的眼光。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兵强粮足十万大军,你洛阳才区区几个人,你怎么就有胆子说出这种话的?你哪来的勇气!
直到看到部下的眼神之后,郝摇旗确定了,这还真是来劝降的。
劝降的啊……
只一瞬间,他就怒了。
十几天了啊!我辛辛苦苦来打洛阳来打了十几天。
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特么一个月了!
我一番苦心经营,哪怕用计都不忍心打你们,就换来这么个结果?
你们特么不但不中计还要我投降!
我一番苦心喂了狗啊!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当即他就跳脚起来指着那洛阳来人就开骂了:“降个屁!去特么的计谋谋略!死都不中计老子不玩了!”
下边洛阳那人一脸的茫然,中计?什么计?
他转头四顾,又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个把月来的战事。
没有啊,没见你用计啊。
但想起师爷来时交代的话,顿时心里恍然,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他连忙放缓语气:“将军,都这时候了那苦肉计就不用再演了吧,既然这里都是心腹,在下也就明说了。”
“匡大人已经做好准备,只待大人引军来降,你我双方里应外合,这十万大军必将是瓮中之鳖唾手可得”
“到时候我们重整义军,何愁不能重现闯王军浩荡的声势啊!”
越说他越激动,只觉得未来可期,自己劝降十万大军回去后那该是一份多大的军功:“到得那时,将军必为匡大人手下第一猛……”
‘啪’的一声,话未说完,一盏酒杯结结实实砸他脸上了。
他捂着脸呆愣愣的看着郝永忠,我话还没说完,怎么还打人了呢?
“欺人太甚!”郝永忠气的脸都要炸了:“欺人太甚呐!给我拖下去打!不许打死!!”
他指着那洛阳来人,脸色都气红了。
纯粹特么有病吧!公主那雷龙你们没收到消息?四十万大军都特么没了,老子好容易混个出身,你现在让我再反了?
你特么不中计也就算了,你脑子还有病啊!
“起兵!起兵!”郝永忠一脸狞色指着洛阳方向:“去特么的用计吧!老子不是那块料老子认了!把血瓶都带上,轰爆弹都拿好了!给老子炸死这帮鳖孙!!”
...
洛阳城守府里,匡竹溪焦急的看着师爷莫韶隐,他们在等待结果。
听师爷的,人也派出去了,选的也是胆大敢说不怯场的。想来,应该会有个好的结果吧。
毕竟师爷说的也很对,若那郝摇旗没有这般念头,为何离城十里扎营不来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侍卫,急迫的喊道:“大人大人!那郝永忠部队来了!”
来了!匡竹溪长吁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一半:“来了几骑?可能看清那领头之人可是郝将军?”
侍卫脸都要哭了:“全都来了,来攻城了啊!!”
‘啪嗒’,师爷手中的扇子就掉地上了。
他呆愣的看着侍卫他不理解啊。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半个月了,他就待在那一动不动,你特么不去招惹他吧,他含羞带怯欲迎还拒的他就愣勾搭你你知道不?
好容易下定决心去给他示个好吧他咋还急眼了呢?!
纯纯的有病啊!
为今之计啥也别说了,赶紧迎敌吧!!
好在洛阳为了这一刻已经准备了许久,箭矢巨石滚油都不缺,虽然人数少点,但也不是轻易就能破城的。
不见开封就那几个连饭都吃不上的兵卒子,还照样守了好几个月来着。
不慌,不慌。
等二人走上城墙之时,郝永忠的大军已经杀到了,可以说一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直接就是总攻来了。
那人群乌泱泱的数不出来有多少,这该不会是全营出动了吧?
匡竹溪站定后往下一看,就见那些士卒挥舞刀兵嗷嗷叫着不要命一般的往前冲,就怎么说呢,连个攻城器械都没怎么准备。
这里的人,应该大部分还是原来闯王军的老卒吧。
这战斗意志……这么高的吗?
就见城头上不断的有箭矢射下,那明军一个个的中箭倒下,匡竹溪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他不是没打过仗,跟着闯王军走南闯北打了多少年了。
但问题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卒子啊!哪怕有督战队,那督战队跑的比卒子都靠前了!这叫怎么一回事!
那长公主即便是神灵,就真给他们洗脑了?
还没等他多想,就见旁边的守城军大喊:“大人!大人!那些人杀不死啊!”
“大人快看!那些人死不了啊!”
“长公主在保佑他们!他们请神上身了!!”
匡竹溪赶快靠近城墙再看,果然看见那城墙下原本中箭倒地的兵卒,随手就把箭拔出来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冲。
有那冲的靠前的,身上都被扎成刺猬了,还不断的在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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