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公主殿下吗?”
朱明娖正在感慨,旁边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她回头一看就见台上站着两个人对她拱手问话。
见她转过头来,对方似乎确认了一般赶紧行礼:“的确是公主殿下回京了!倪元璐见过殿下!”
这人朱明娖认识的,是父皇当初的户部尚书倪大人,虽说自己与他并未见过几面大明就遭了难,但据后来听说他风评还不错。
于是便习惯性的握住剑柄行礼:“原来是倪大人。”
行礼完毕后她一扭头愣住了,在倪大人旁边站着的中年人,怎么看怎么像堵胤锡堵大人啊。
南明事实上的中流砥柱,日夜操劳的兵部尚书,只是现在的堵大人看起来比自己在南明时见到的要年轻许多也更加的意气风发。
朱明娖不敢怠慢,连忙正色再行一礼:“见过堵大人。”
堵胤锡可压根没想到公主会主动跟他行礼,当即受宠若惊的连连回礼。
他去年还是长沙知府,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赈济灾民撰写长沙府志呢,谁料想一道圣旨下去,他凭空的就从长沙跑到朝廷这里做兵部侍郎了。
后来跟同僚们聊了许久才明白,当初那一道道八百里加急的圣旨其实是公主殿下发出去的,也就是说这帮人比如他堵胤锡、宋应星等,那其实都算公主这一派的人。
就这事吧,一开始他刚知道时是诚惶诚恐的,毕竟万岁可还在位太子也稳得很,你一个公主把大臣招过来算怎么一回事?为此他胆战心惊的做事不敢丝毫逾越,生怕给自己引出祸端来。
到后来吧他就什么都懂了,公主可是神女啊!
这一下子他就对自己的前途或者直白点说就是留名青史多了那么几分期待,毕竟自己可是神女亲自认可的臣子,那以后地位能低了去?
但来京师近一年了,公主倒是经常出京,每出京一次办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回京后就往大厂区跑,大厂区有宋应星,唯独没再搭理过他堵胤锡啊。
好几次他都以为公主把自己给忘了,或者说当初的圣旨下了那么多道自己其实只是个添头,神女想招揽的人才不见得是自己。
但现在来看未必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殿下对自己还是很看重的嘛。
就在他们互相行礼的时候,台下还没走的众人顿时知道刚才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是谁了,赫然便是当今公主殿下!
顿时呼啦啦的全都跪了下去,高呼见过公主大人。
朱明娖还没从刚见到年轻版堵大人的错愕中回过神呢,就见满场所有的人全都给自己跪下了,她呆愣的站在原地朝前去看,只看到一个个的人头,完全看不到别的了。
在她的世界里还从未有过这种景象,她又不是兄长,这些人为何要跪她。
她目光朝远处去看,随着这边的人跪下口称公主,远处听到这声音的人无论在做什么都把手头的事情放了一放,也跟着跪了一地。
她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的认知中这是绝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大明的百姓虽说认同自己是大明子民,但对于朝廷却从未有太多的敬意。
即便是她,见到更多的也是那些百姓在看到自己满身血污后抱着孩子离她远远的。
那眼神中有惊恐有害怕偶尔也有怜悯,唯独不会有尊敬。
这便是朱媺娖的世界么,仅仅听到名字就能收拢如此多的人心。
...
大戏台里边,暂时让户部的官员占下用来归拢刚才收上来的金晶,这些钱要赶快计算完毕然后收归国库。
倪元璐挥挥手让众人散开留出一个安静点的环境,这才让朱明娖坐在了上位。
“殿下”待朱明娖坐定之后,倪元璐拿起一个厚厚的账本从中翻开几页道:“殿下刚回京,我将这几月的收入与殿下简单说一下,稍后详细的清单会送到王公公那里,殿下可随时查阅”
说完,他便翻着账本念出了一串长长的数字。
什么商业税收多少万两,垦荒所得多少万两,开市营商多少万两,某国采购某某物资多少万两。
朱明娖先前还在纳闷,户部尚书不给父皇也不给兄长回报,和自己说国库税收做什么。
但转眼间就被他口中所说的数字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听他拢拢总总说了近半炷香,任哪一项都没有低于百万两的。
听到后来朱明娖在脑子里粗略算了一下,然后她就彻底吓住了。
这些钱,整个崇祯朝从元年到现在加起来也没有过这么多吧?别说父皇这一朝了,哪怕把兄长,把先皇都算上,怎么感觉加起来都不如他这一年的税收多?
动不动就百万,千万,甚至间或还有上亿两的收入,彻底把朱明娖给听傻了,大明民间这么有钱的吗?
这么多的钱若是交给兄长,那……南明现在遇到的所有难题都不再是难题,兄长能把父皇的疆域彻底收回来!
她早不是那个待在深宫整日幻想如何拯救大明的小女孩了,到了现在无数的战场厮杀,她早就明白了钱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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