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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舍的四面墙盖好了, 房顶和门框也放好了,接下来,盖好了两侧山墙, 就可以封顶了。
用麻草混凝土砖盖三角形的山墙时,何田和易弦还是用了相同的方法,不过, 这次在房梁木上先钻了孔, 放了一半高的竹竿, 再摞上砖块。三角形两边的缝隙,将砖块沿着内部方孔切成块填上, 再涂上水泥。
这么做出的山墙, 其实看起来还是有些粗糙的。两人讨论了一下,结论是,他们并非熟练的砖瓦匠, 同样的问题,建造木屋时可能问题没那么大,木屋预制房梁房顶之后, 可以预先把边角所需的板块切割好。
现在, 豪华鸭舍要封顶了。
直到封顶前, 他们俩还没对房顶怎么做达成一致。
何田建议老老实实钉一层木板, 然后涂上混合干草、羽毛、和苔藓的泥浆保暖层,在罩上一层草编的网子, 等苔藓草苏醒之后, 长出绿毛龟房顶, 可以防水,不怕大雨,还和目前家中的房顶一致。
易弦却从未放弃要用新型材料。
他想的是,既然可以做麻草混凝土砖,那就可以做麻草混凝土瓦呀,或者干脆做成预制板,一块一块铺在房顶上。从前有很多屋,就是用凹凸凹凸的铝皮做的房顶。
何田的顾虑是,麻草混凝土材料毕竟还是新材料,很多需要长时间才能检验出的特质他们并没能看到,比如,它虽然结实,抗震,隔热,但是它会不会积累尘土后像夯土墙一样长出草?毕竟是有机材料,不是吗?
她甚至认为,房子建好之后,要用沙子石灰掺成泥浆,作为外层涂料。
由于意见不一致,所以暂时采用了折中的做法,屋顶先铺了一层用芦苇编的席子,用麻绳固定住,席子上再捆上竹竿,分割成格子,然后,在每个格子中涂一层麻草混凝土泥浆。
去年冬的鸭兔窝棚拆掉,回收的苇席和新编的苇席一起贴在外墙上。新旧苇席的颜色不一致,新的是灰黄色,经历了一冬风雪的旧苇席,是一种深灰色。
门也是用苇席做的,用麻绳编上一段竹子作为门把手。
在温暖的季节,这已经足够了。
鸭舍屋之外,他们还建了一个围墙,和屋一起构成一个边长四米的正方形。围墙是用第一批麻草砖和剩下的碎砖块盖的,只有半米多高,最上层的砖孔里高高竖起竹竿,竹竿上拉着用草绳编的网。
当易弦看到那只公鸡居然会从鸡舍直接飞到四五米高的树上后,他就跟何田开启了“网计划”!在鸡舍上方挂起一个大网,和围墙上的网连着。
网眼很粗,但是鸡鸭是飞不出来了。
何田对这个网很有意见,觉得它大煞风景。鸡子爱飞就让它飞嘛,鸡舍里有好吃的,还有它的母鸡后宫,它还想到哪儿去?飞了也得飞回来。
过了几,易弦自己也觉得这网实在太难看了,把它给拆了。
这个大网,本来是何田做来捆扎麻草的,现在还物归其用,重新用来捆从河滩、湿地上收割的牧草。
整个五月,何田和易弦都忙忙碌碌。
他们切割了更多的木头,晾晒木板,又去了上游的云杉林几次,砍倒了几棵摇摇欲倒的大树,让它们顺河流漂下,拉到岸上晒干。这些将会是他们今年冬的木柴。
他们还预制了各种建材,用来盖烟道的玄武岩混凝土砖,麻草混凝土砖,还有盖木屋墙体的木头板块,现有的木材也锯好了不少,做木屋框架和房梁的四方大圆木柱子,做门框和窗户的木框,做地板的木板,做房顶的伞形木框……
建设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建筑材料也消耗得很快。
沙子和石子很快不够用了,何田和易弦开着突突的船,到河滩挖沙子。
还没到河滩,他们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没错,就是察普兄弟。
这两个人领了三个男人,在河对岸的河湾边上,有人蹲着,有人站着,好像也在挖沙子,不过,他们更像是在仔细观察沙子的成分。
何田和易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把放在船底的枪握在手郑
隔着二十几米的距离,他们看得很清楚。那三个人,穿的衣服虽然是山民中常见的,但是,脚上的鞋全是乌黑油亮的靴子,统一制式。
再看他们带的武器,何田就更肯定了——这几个人和去年夏他们遇到的那几个匪徒是一伙的。
他们的目的也一样,为了金子。
在何田看来,金子只是躺在河床沙滩上的石粒,有些很好看,并没什么特别。
但易弦对金子的理解却不一样。即使在大严寒时代,金子依旧是贵重金属,在一些地方,是硬通货。就像何田他们计算某样物品的价值会使用貂皮作为衡量单位,金子,在大宗的军火交易,能源交易,甚至人口买卖时,是唯一被所有交易方都认可的交易媒介。
察普兄弟跟那三个人了什么,他们一起笑起来,其中一个人看向何田,嘿嘿笑着,做了个下流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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